第28章 夜探王府(1)[第2页/共3页]

“葡萄美酒夜光杯，欲饮琵琶顿时催。醉卧疆场君莫笑，古来交战几人回？”

德王看了一眼黑衣女子，缓缓说道：“可另有更出色的人选？”

抱着琵琶的少女听到最后一句话，顿时透暴露绝望之色，泪珠滚滚坠落。

苏挽月不由汗毛直竖，本来她并没有死？

那女子的语气仿佛并不幽怨，反而带着高兴的语气说：“妾身有王爷如此相待，夫复何求？只愿妾身腹中孩儿安好，将来我们一辈子都在一起，开高兴心糊口，紫禁城内浮华不过是给臣民看的，贵妃也好，皇后也好，那些浮名妾身早就不奇怪了。”

她昂首一望，只见暖阁亭内端坐着一名年约四十摆布的中年男人，头戴金冠，器宇轩昂，生得浓眉大眼，豪气实足，很有王者之风，猜想便是宪宗天子的弟弟、曾经就蕃于德州，后改藩山西济南的德王朱见潾。

“……不管如何，妾身现在在宫中是已死之人，皇上册封的‘眉妃’，早在数日之前已暴毙于翠缕宫内，现在妾身不过是一名普浅显通的女子，即便有人发觉，又能如何？莫非不准人间有长附近似之人么？王爷何必担忧？”

黑衣女子假装没瞥见，面无神采地对身边的侍女说：“叫下一个出去。”

据汗青记录，德王朱见潾为人风雅，名誉颇佳，又善于乐律，他在自家天井内调教自家的歌姬，本是理所当然。

暖阁内，有几名唱曲的歌姬，此中一名正在唱：

一柄镶嵌着宝石与玳瑁的金丝琵琶，美人洁白如白玉的手指拨弄下贱泻出碎玉敲冰的噪音，配上仿佛梁间燕子呢喃般和顺委宛的吴侬软语低吟浅唱，就像一缕悠然的迷魂香，让听曲的人都有些晕沉，浑浑噩噩中竟不知此身安在。

那团黑影又低声说了些甚么，德王的神采更加丢脸了，他“腾”地站起家来，仿佛再没有表情管顾弹奏琵琶的少女，独自出了暖阁，沿着竹桥缓慢地走了出去。

苏挽月晓得德王在此，小楼四周必然耳目浩繁，她唯恐被人发觉，立即屏住了呼吸，一动也不敢动。

黑衣女子还是不假辞色，一张脸却没有刚才那么阴霾了，嘴上还是冷冷地说：“人生能有几次重来的机遇？王爷既然将此事交给我，就必然要选最优良的。如果没有真本领，就算勉强进了宫，也一定能够获得女官封号，更不消说今后飞黄腾达了。”

她暗自悔怨刚才脚步太慢，正在烦恼时，却俄然发明小楼窗户“吱呀”一声轻响，紧接着闻声有人走近窗边。她敏捷低下头，躲藏在小楼犄角的位置，这里光芒暗淡，刚好放着一盆足足一米多高的碗口大茶花，此花合法盛开之际，枝叶稠密，是藏身的好处所。

此前，苏挽月已从云天手中拿到了一幅详细的都城舆图，上面将德王府的位置标注得清清楚楚，就在城东永平巷内。

度量琵琶的少女抬起泪眼说：“夫人说得对，是我不争气……”她欲语还休，凝噎半天说不出口。

德王见她执意不肯通融，也不再多言。

苏挽月躲在暗处察看了他们好一阵，都看不出任何不当之处。

当晚，大雪终究停了，一轮明月高悬。

看到这个手势，刚才风情万种的琵琶少女仿佛被抽掉了脊梁骨的猫一样，神情一片暗淡，眼角顷刻竟似有了泪光，她讪讪地收了琵琶，带着祈求的眼神向黑衣女子看去。

苏挽月不敢跟他们太紧，是以掉队了约莫十余丈，等她追到德王府的小楼四周时，却发觉他们竟然落空了踪迹。

这个声音本来不奇特，但接下来她说的话，让苏挽月几近目瞪口呆。

夜深人静，德王府内看似一片安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