90.颜面[第3页/共3页]

两人散尽了大半的家财，一一拜访了母亲的故交。

“快走，快走！”狱吏厉声催促。

张嫣也知她说的是究竟，不由垂下头来，心头愧意出现。

张婉耐烦解释道：“当年卫敬公入狱，文帝判了斩首示众，是卫宪公多方驰驱，终究求得至尊开恩，送了鸩毒入狱，为卫敬公保存了最后一丝颜面。”

干脆姐妹二人常日里并不是华侈无度的性子，母亲每月给的银钱都有红利，倒也有些积储，便临时租了一个小院子。

她幼习黄老，退学以后打仗的又多是儒家，对于法家行事，实在是看不上眼。

张婉叹了一声，倾身将mm搂在了怀里。张嫣在姐姐怀里蹭了蹭，抬头看着姐姐，希冀道：“既然燕王世子这般公道，那我们能不能去求求她？归正……归正母亲是必然活不成了，就求她给母亲留个全尸吧。”

――如果能够，她但愿mm一辈子都能这般懵懂下去。这个天下，复苏，便意味着痛苦！

面对mm不解、委曲又愤激的神情，张婉叹了一声，为姐妹二人办理了休学手续，清算了东西，带着mm返回了都城。

为此，书院的先生找张婉说了好几次，话里话外也不如何好听。

她想了想，又取出了一角碎银塞畴昔，对狱吏道：“家母已然光阴无多，身为人女的，却还是想尽一尽孝道。还望大姐常日里对家母照顾一些，莫让她……莫让她受无谓的痛苦。”

女儿想让她放心，她又何尝不想让女儿放心？

但女儿既然不肯说，她也就当不晓得。

张婉摇了点头：“我也不知该如何是好。”

听姐姐如许一说，张嫣也想起了这些日子以来的遭受，不由神采惨淡：“那该如何是好？”

两人万分不舍。

萧虞想了想, 问道：“此事，于长史晓得吗？”

一夜之间，母亲成了阶下之囚，两人从高官后辈变成了罪臣之女。南山书院虽没有要二人退学的意义，但同窗们看她姐妹二人的眼神却已然大不一样。

可这个时候，那些故交们都恨不得撇得再洁净一点儿，又如何会帮她们？肯出来见她们一面的，那都是真正的刎颈之交了。更多的，都只是任她们在客堂闲坐，坐到入夜，坐到她们本身坐不下去为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