72.敲打[第2页/共3页]

只是……

袁月虽故意劝几句, 但她到底不比郑麟是打小和萧澄一起长大的更有情分, 很多时候都不敢越矩。

并且，她跟在至尊身边这么多年，虽比不上郑麟，对至尊的心机也能猜到几分。或许是孤家寡人做得久了，也或许是自知年寿不永，心底软和了，对于给他带来可贵嫡亲之乐的几位王世子，内心总有几分分歧之处。

按理来讲，哪有天下至尊躲避的事理呢？

萧澄看着在雪光月光的映托下格外慵懒清媚的淡紫色睡莲, 不由笑道：“彻夜倒是来的巧了，让朕看了一出好风景。”

似这等一点儿小事就要打赏的事，底子就不成能产生。

“至尊说的是，至尊说的是。”尽力停止住声音里的颤抖，月光之下，她的神采却显得过于惨白了些。

“本日佳节，给诸位添杯酒水。此处风景甚佳，我兄妹几人欲在此小叙半晌，诸位且自便吧。”

袁月一噎，讪然笑道：“至尊谈笑了，长兴宫乃龙居之所，正气钟萃，岂有妖邪能存？”

萧樗瞥了他一眼，气恼地扭过甚去，只盯着开满莲花的池面瞧。

――免得又听到甚么不该听的，小命玩完！

萧辟与萧琛对视了一眼，皆从对方眼中看到了无法之色。

萧辟笑道：“那甚么样的才配得上？莫不是，如景后那般胸怀弘愿的？”

反倒是他们，多少挑衅口舌，将这话传了出去，至尊毫不会姑息！

萧樗饮了酒，心境本就有些失控，又因着徐澈一事，起伏的心潮如何也压不下去，忍不住嗤笑了一声。

袁月凑趣道：“想是这莲花也慕圣颜呢！”

萧樗也不转头，寂静了半晌，声音闷闷地回道：“归正我就是感觉他配不上阿虞！”

“那如何行？”萧樗豁然回眸，满目肝火地瞪向萧辟，“阿虞的性子我最是晓得，真找个那样的，还过不过日子了？”

至于“至尊待下暖和”甚么的，那是朝中大臣才有的报酬。他们这些内臣们却明白得很，这话听听也就罢了，真当了真的，比来的一个前车之鉴，也就是前大理寺卿，正在大理寺缧绁内等死呢！

袁月垂眸，心头乱跳，如许冷的气候，她背后竟一下子就浸满了盗汗。

萧樗嘻嘻一笑，道：“不是说要赏荷吗？唔，这荷花开得的确不错。待会儿让宫人弄个小舟，待我剪上几枝，给阿虞带归去。”

萧澄迷惑道：“朕记得这宫宴后半场另有两场歌舞与两场折子戏吧？”

萧澄不悦道：“这大寒天的，他们不在武德殿赏舞品戏，出来瞎逛甚么？真是混闹！”

但萧澄仿佛也真就是随口这么一说，又恰逢此时，有纷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，间或异化着几人的说话声，萧澄便丢开了这话头，侧耳谛听。

可袁月才方才被敲打过，心头惧意还未褪去，那里敢在这个时候出言相劝呢？

因着中午多少安息了一会儿, 这会儿萧澄殊无半点儿困意，离了武德殿便也没当即返回万安宫, 而是在四周随便闲逛了起来。

“你呀！”萧辟点着他，无法地摇了点头。

萧琛笑着先服了个软：“好了，好了，我拉你过来是我不对行了吧？”

萧澄这才和缓了神采，叹道：“罢了，少年心性，本就是一会儿一个主张。既然他们要看睡莲，那我们就躲避一下。免得朕在这里，叫他们不安闲。”

因此，一听至尊说要避，袁月二话不说，便打手势表示随行的宫人屏声敛息，一行人从另一条路上分开了莲池之畔。

――畴前他们在碧水书院读书的时候，他可没少背着阿虞经验那些心胸不轨的勋贵后辈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