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0.恶作剧[第1页/共3页]
天晓得,本日遇见这燕王世子,真就是个偶合。他虽晓得燕王世子约莫这两日到京,却算不到她会到这碧水亭来。
徐澈,徐澈,徐……徐……
说到这里,他蓦地住了口,自嘲一笑,道:“倒是鄙人班门弄斧了!”
现在见着徐澈说一半留一半的,且听话音还与她很有渊源,不由问道:“如何说?”
“巧了,”徐澈转头看了一眼梅林,面上笑意加深,“鄙人刚于亭中温好了美酒,便赶上了世子到来。现在想来,这莫不就是天意?”
他午后便来此,一向坐到现在,早已腹内空空,本就是干呕罢了。
可萧虞倒是兴趣勃勃,表示侍从:“你们在这梅林里转转,寻写枯枝来。本日孤便要请徐大人一道尝尝,这用梅枝烤出来的羊肉,是否能多出几分君子雅意。”
徐澈悄悄苦笑一声,旋即却又有些发笑:本日相遇已是偶尔,他与这些王世子们,本就不该有过量的交集,燕王世子对本身有没有好印象,又有甚么干系?
他这边思路狼籍,偏萧虞还一脸无辜不解地问他:“徐大人,你如何这么看着孤?可贵,孤脸上染了甚么东西?”素手抬起,在脸颊上摆布摸了摸。
徐澈不疑有他,点头答道:“原有两个家人陪侍的,但下官嫌他们碍事,便让他们先归去了。”
见萧虞打量碧水亭,徐澈在一旁讲解道:“这亭子可很有些年初了,传闻是景帝年间就建的……”
只是,为甚么呢?本身本日与她才是初遇,仿佛没获咎过她吧?
思及此,她再看徐澈,便觉他一举一动,一言一笑皆满怀深意。
如果偶合便也罢了,如果决计在此等待于她,那他又是奉了何人之命?
“徐大人请。”
徐澈矜持一笑,却并没有说甚么谦逊之语。
倒是他俄然想起来,景帝年间环境特别,诸藩王世子都长年在京统领六部,威慑朝臣。而这碧水亭的制作者,却恰是当年的燕王世子。
想到这里,她转头对萧璇使了个眼色,口中道:“既然大人已备了美酒,那孤便请大人尝一尝这草原上野生的黄羊如何?”
“大人但是孤身在此?”少女颊边梨窝浅浅,仿若就是随口一问。
他又看了一眼已经重新暴露温软笑意的萧虞,心下微微可惜:这位燕王世子,是真的很敬爱呀!
两人进了亭子,徐澈请萧虞先入坐,这才在劈面坐陪。萧虞也不喧宾夺主,就在西面客位坐下了。
萧虞眸光微凝,这才蓦地记起:都城当中不正有一家显赫数百载的勋贵姓徐吗?难不成,他是卫国公徐和以后?
直到这个时候,她才看清,本来徐澈所谓的温酒并非是时下风行的用热水暖酒,而是古时流行的煮酒。
此时,他脸上又是难堪又是宽裕,眼角还挂了一滴珠泪。乍一看,仿佛是个被纨绔凌辱了的良家少年。
“那倒还好。”萧虞神采微松,上前一步,离他更近了些,笑道,“大人如果无事,不介怀陪孤小酌几杯吧?”
这时,不远处的晋水边俄然多了些鼓噪声。徐澈有些迷惑地转头一看,不由面色一白,胃里也有些翻滚。
两人相互客气以后,徐澈便引着萧虞,穿过一株株清艳的红梅,来到了大半边都没在掩映的梅枝里的碧水亭。而亭子的南面不远处,便是晋/江的支流。
可现在也不是想这些的时候,徐澈道:“不若世子先随鄙人到亭子里坐坐,我们一边对饮,一边说一说这些陈年旧事?”
但不管是文人,还是武人,都决计不会有这般……这般……
且羊血本就腥膻,此时又好巧不巧地刮来了一阵北风,带着那股气味儿直直飘进了碧水亭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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