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章 食人血鹫[第2页/共3页]

老鼠从我的怀里跃出，逃命似地从门缝中蹿出去了。我惊奇万分，庙里有甚么可骇的东西？莫非还能比内里的血鹫更可骇？

若隐若现的月光照在林子里，我发明，血鹫又带着我回到了本来的处所，中间恰是那颗半边青半边红的老树，老鼠仍然呆在树上，不知所措地看着这统统。我俄然看到，老树的另一边不远处有一座庙。我暗想，躲在庙里比较安然，还能好好睡一觉。不然，一会儿血鹫规复体力，我就不必然是它的敌手了，再说，呆在内里也特别冷，会感冒的。想到这里，我抱起老鼠，缓慢地朝庙的方向跑去。

俄然，我的脖子上挨了重重一击，我从睡梦中惊醒，伸手一摸，手上满是鲜血，脖子上少了一块肉，热辣辣地疼。一只大鸟在树四周回旋，呼呼生风。

我幼时同村的一个好朋友，有一天奉告我，他睡觉的时候，一只大老鼠从他脸上爬畴昔，成果没几天，他就生了一场大病。当时医疗技术很差，人若生了大病就只能等死了，当然了，乡村人都不肯花大代价治病，对他们来讲，生孩子来得非常轻易。半年后，他就死了，身后连个坟堆都没有，直接把尸身裹上破衣服扔乱坟岗了。现在想想，他的尸身定是让野狗吃了。这孩子死了还没算完，不久他的妈妈落水死了，他的姐姐才十三岁，跟一个三十多岁的货郎跑了。厥后，他家的屋子也塌了，他的爸爸就入赘到了镇上一个孀妇家，孀妇家有三个儿子，他成了他们的后爹。他在她家被差遣得像长工一样干活，一刻都不得歇息。三个孩子长大后，就合股把他赶了出去。再厥后，村里有人到莞城打工，发明那十三岁就跑了的姐姐也在那边，每到夜晚，她就站在街边，打扮得花枝招展，穿着透露，不时有男人上前扣问代价，两边颠末一番还价还价后，就一起拐进了冷巷子。村里人不敢上前和这个薄命人打号召，只远远地听听说话声，“一次一百。”“五十一次？”“本身买套。”“好的。”人们都说老鼠从人身上爬过不是好兆头，会给人带来霉运，公然如此。

固然又冷又饿，但也抵挡不了我的睡意，我把皮带取下，把本身牢固在树上，立即就睡着了。

这只鹫是血鹫，特别喜好吃大型活物，特别是活人。头顶有一个赤红色的冠，就像鸡冠。

这是一座古庙，那扇门上有着沧桑光阴的陈迹。门虚掩着，我翻开门，见内里毫无动静，就关上门，把门栓紧紧地插上。

我伸出双手，用心做出打单它的模样，血鹫瞅准机遇，又使出吃奶的力量扑上来，嘴巴对准了我的眼睛。我仓猝扭头，血鹫的嘴巴竟刺进了树干。趁它拔嘴的机遇，我大呼一声，用力掐住它的脖子，飞扑在它的背上，坐稳后，猛地朝它的脖子咬去。血鹫慌乱地扇着翅膀，冒死飞向高处，诡计摔死我。我吐出嘴里的鸟毛和刺鼻的鸟血，双腿紧紧地夹住它的肚子，双手仍然掐住它的脖子。

或许是太冷了，不知甚么时候，老鼠竟钻到我的怀里取暖。

血鹫驼着我在空中遨游，我有种做神仙的感受。它使出各种招数，都没能把我摔下去。它变得暴躁而泄气，我心道，只要不摔下去，把它的体力耗尽，我就多了胜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