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章 司命祭(1)[第3页/共4页]

芈月与黄歇本来遥遥相对，却在四周统统人载歌载舞簇拥之下，缓缓走近。歌至此段时，众巫俄然散向四周，掩在花蕙以后，只余芈月与黄歇站于高台正中，两人长袖相和，四目订交，含情而笑。芈月心中一动，此情此景，当真是“忽独与余兮目成”！一时之间，如梦如幻如仙，非在尘凡，恍若天宫。

此时场中群巫又跳舞唱曰：

他之前也传闻过楚人巫舞，但却向来未曾见过。北方诸国祭奠，依周礼而行，他插手过数次，寂静厉穆，与楚国之祭奠，倒是大不一样。他来得固然晚了些，却正赶在“合座兮美人，忽独与余兮目成”这一节上。但是他没有想到，阿谁少女在这高台上跳祭舞的时候，感受跟之前竟是判若两人。这一刻，她不是刚才阿谁还带着稚气的少女，而是真正的少司命，她似有神灵附体，举手投足处，竟有着令人猖獗的魔力。她高歌，人群齐和；她低吟，人群敛息；她狂舞，人群冲动；她收敛，人群拜伏。

两边各停着一座楼船，左边为男祝，右边为女祝。每年秋祭，都由贵族男女各自扮演大司命、少司命，在祠前举舞为祭，祷告神灵降福大地，愿五谷歉收，兰蕙满园，驱邪避恶，子嗣繁衍。

此时黑衣人见对方人手更多，自知不好，齐齐自刎。

与女沐兮咸池，晞女发兮阳之阿。

唐昧自当年去了西北以后，这十几年来，还是第一次回郢都。不想刚到郢都，未入城中，便先在汨罗江边赶上了这场少司命大祭。

绿叶兮素华，芳菲菲兮袭予。

此时两边男女巫祝齐声歌舞：

两人目不转睛，相和而歌，联袂而舞，舞至一处，回身又各自相离，群巫唱曰：

此时，宋玉传闻黄歇返来，也忙迎了出来，见劈面芈月笑容光辉，扭头再见黄歇亦如是，不由掩目道：“真是眼睛都要被你们亮瞎了。”

此时高台两边，原已种满了兰蕙蘼芜，但见绿叶素花，香气满盈在四周，公然是罗生堂下，芳菲袭人，再加上少年男女载歌载舞，落英缤纷，当真是说不出的斑斓。

芈月与黄歇吃紧而来，各自上了摆布两边的楼船。

当下诸人一齐护送芈月前行，公然以后再无不测，顺利到了少司命祠。

此时群巫便孔盖翠旌，簇拥神灵，芈月与黄歇拔长剑各做跳舞“登九天兮抚彗星”，两剑订交，直指天空，剑锋划出火花。此时落日西斜，一缕金光映上芈月和黄歇的华服珠光，更显两人湛然若神。

群巫转而唱曰：

此时两人若即若离，喜乐订交，数番堆叠交舞，群巫若助合，若推离，长袖挥卷中，两人又渐到了高台两边。

两人安步江边，此时恰是初秋，江边芦花飞舞，两人正值情浓之时，不觉走进芦花深处，黄歇握着芈月的手。

但他毕竟是极度明智的人，待得世人将祭品投入河中之时，他已经沉着下来，见人群拥堵不便久留，便微微一笑，率侍从转成分开。

望美人兮将来，临风恍兮浩歌。

芈月也道：“刚才我们的车驾也是碰到这批人的攻击，姝姊脚受了伤，让我代她赶来跳祭舞。”

谁也不晓得，在人群中，有一小我远远地看着这统统。这小我，便是秦王驷。他已经达到目标———结识楚国公主，当下便策马来到汨罗江边，隔江而对，旁观本年的少司命祭。

这边唐昧自言自语不提，芈月与黄歇祭礼罢，下了楼船更了衣服，在汨罗江边联袂并肩而行，竟有一种不能置信的感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