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5章 逍遥游(3)[第1页/共3页]

黄歇作为屈原的入室弟子，晓得的倒多一些，见屈原眉头深蹙，便接口道：“身处乱世，一人独善犹可，家国安危却不能不顾。屈子身为楚国公族，楚国兴亡，自是责无旁贷。”

芈月听得心驰神驰，“那岂不更好？”

屈原感喟道：“是，很好，只可惜……”

那白叟不语，像是被她的态度吓着了。

这一看便是一整夜，直到天气发亮，她才揉了揉通红的眼睛，放下竹简。女葵知她从小就是个有主张的人，见她如此，虽悄悄焦急，却也晓得是劝她不动的，只得由她。除非是非常不好的时候，才敢去禀告莒姬。这时候便捧了匜盘②来，奉侍芈月梳洗。

注释

芈月点头道：“我昨日分开时见天气尚早，便去西山那边树林里逛了一圈，故而返来得晚了，想是屈子不知，我本日便去处屈子申明。”

芈月便将昨日的事说了，屈原听后，沉默不语，只是看动手中的竹简，神情中似有无穷唏嘘。

①即当代帝王祭奠社稷时，牛、羊、豕(shǐ，猪)三牲全备为“太牢”。

屈原点头道：“他乃是庄王以后，是以这一分支，便以庄为氏，名周。吴起变法，诸公族于悼王灵前射杀吴起，因伤及先王尸体，肃王继位今后，究查这些公族之罪。因而，庄氏先人出亡到宋国，代代相袭芈姓庄氏之族。到庄周之时，因他有大才，于各国周游之时，颇得隽誉。先王曾请他这庄氏一族回迁，受封就爵，他固然回绝先王之聘，却也数次回到楚国，我与他便是当时熟谙的。”

芈月越说越是愤恚：“你这些竹简从何而来？”

莒姬低头只与芈戎喂饭，也得空顾及，只“哦”了一声，道：“今后休要如此。”

那白叟俄然拍了鼓掌，道：“你既要，那便送给你了……”

芈月忍不住问：“聪明不好吗？”

她正看得入迷，却见那白叟也走了出去，抱起一堆竹简走出去。她俄然想到方才那些烧焦的竹简，心中有一种不妙的感受，赶紧放动手中的竹简问道：“老伯，你拿这些竹简出去做甚么？”

终究在某日屈原讲完一篇今后，黄歇忍不住问道：“夫子，我们既学了这位贤人的著作，岂可不晓得他是何人？”

他想了想，俄然又笑了，道：“我若不能录之，便会展转反侧，思之念之，若为了成绩他的天然，而让本身决计拒之，难道又是矫情？罢罢罢，我观之便可，何必录之？”

芈月虽不明其意，却也看出屈原的心机，便道：“非常。我喜好这些文章，我便想要把它们留下来，这又有甚么错呢？”

那白叟惊奇道：“天然是拿去生火。”

屈原感喟道：“他……是我所见过的最聪明的人，只可惜，太聪明了……”

她赶紧追出门去，远处衣袂飞舞，那白叟已经去得远了。

她赶紧叫道：“老伯，你是何人？你去那边？你还返来吗？”

芈月跳了起来，道：“你为甚么要拿这些竹简去生火？”

屈原没有说话，只是抚着竹简上的字，似要把这些字都记到内心，过了好久才道：“这些竹简既是他送给你的，你便要好好保管才是。”

芈月倒是不答，尽管拉着他向外跑去。黄歇连问几声，不得答复，也不再问，只跟着她一同跑去。

黄歇被她拉着往前走，不明以是，便问道：“你要去那边？”

黄歇也赶紧点头，却又道：“夫子，上面另有很多字我们不熟谙，很多句子也不懂，还要请夫子教我们呢。”

她看了这一段，便不舍得放下，坐在那陈旧的席子上，全神灌输地看了起来，乃至不觉念出声来：“天之苍苍，其正色邪？其远而无所至极邪？其视下也，亦如果则已矣。且夫水之积也不厚，则负大舟也有力。覆杯水于坳堂之上，则芥为之舟，置杯焉则胶，水浅而舟大也。风之积也不厚，则其负大翼也有力。故九万里，则风斯鄙人矣，而后乃今培风；背负彼苍，而莫之夭阏者，而后乃今将图南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