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二章 琴殇[第1页/共3页]
《长生》奏响,或许真的能长生不死,这是一曲鼓励心志的战歌,这是一声不肯伏输的号令,这是一道永久也诉说不完的呢喃。
蜻蜓神采惨白,双手天然放在膝头,被断弦割破的指间,鲜血汨汨,染红粗布麻衣。
那一轮攀爬上扶桑古树的金乌艳阳,抛洒温和而又耐久的辉光,如此和顺和缓,像是畅游在暖和的陆地。
薛白衣的琴无弦,却弹出天籁之音,引来八方朝灵。
“能奉告我,你那张琴的奥妙么?”蜻蜓抿起红唇,星眸晶莹闪闪,如同含水般。
“无可奉告,这是我的奥妙。”薛白衣收回目光,平平扫了即墨一眼,踏空而去。
“你说,我还能不能瞥见明天的曦阳,我想,那轮曦阳,应当是又大又圆,红彤彤的,像是春季的柿子,又像是年节的大红灯笼。
一滴泪从不施粉黛的红颜上滚落,打湿了即墨的青衣,长长的睫毛,始终紧闭,皓首垂落。
我自傲,这人间,论舞姿,没有人能超出我,就像是,我自傲,没有人能超出我的仙颜,我的茶艺,我的声音,我的琴技。
这一刻,仿佛六合皆无,只剩下浑沌,六合未分,天下不存,只要两小我。
两人都是琴道天赋,只弹过一次《长生》,竟然能够重新复制,固然这曲《长生》,比不得易之玄弹奏。
月色冷僻,到了后半夜,月光亮亮,抛洒明辉,照亮十地八方,让统统都能尽收眼底。
怀中的衣衫垮落,只剩下一堆乱衣,即墨神采微怔,缓缓解开十数层衣衫,在最深的一层粉纱中,只包裹着一只竹蜻蜓。
那一轮初生的曦阳,正如蜻蜓说的那样,多么的斑斓,又具有多么的魅力,让一小我如此等候、希冀。
好久后,他垂下头,微微喘气,倒在怀中的人,已经永久闭上眼。
这是一只毕方,上古遗种,哪怕在现在,这也是一个极其强大的种族。
“等等。”
风吹来,又吹走,再吹来。
蜻蜓玉面含笑,娇躯挺直,当真拨动琴弦,琴弦上,跳动出无数个精美音符。
但是,这显得相形见绌,蜻蜓体内的暮气,更加庞大,以即墨的才气,已经不能压抑,他所做的统统,只能耽误蜻蜓的最后时候,却不能窜改终究结局。
她没有不甘,只要沉沦。
轰鸣声从地底传来,仿如高山陷落,烟尘滚滚,自远处,无数异兽奔腾而来,纷繁停在山下,抬头看向山顶。
有大珠小珠落玉盘之美好,有急雨细雨之奇妙。
薛白衣提着琉璃灯回身,白衣如雪,在风中肆意飘舞,长发如龙蛇,荡漾狂迭。
她的死,或许能弥补这最后一点缺憾。
这又到底是谁的梦,是谁进了谁的梦中,谁又在做谁的梦。
――浴火梧桐
因为即墨,蜻蜓有了生命,因为即墨,蜻蜓终究凋亡。
蜻蜓嘴角挂着浅笑,一向在笑,微皱的眉角展开,一对星眸,像是两个小玉轮,弯弯的,美美的。
当最后一个音符落下,蜻蜓膝上的琴,顷刻间,弦全数断开,折断的琴弦,割破蜻蜓晶莹饱满的指间。
山顶,薛白衣身侧,琉璃明灯无声披发辉光,温和澹泊,照亮山顶的每一寸地盘。
“铮!”
不知过了多久,他才记起,仓促转头看向蜻蜓。
可否另有人记得,一个名叫蜻蜓的人,我想活着,这天下太夸姣,多活一刻,我都会更加舍不得。”
那轮曦阳,应当是暖洋洋的,温和的阳光打在身上,很暖和,就像是泡在温水中,身边有百花香,只想闭着眼回味。
但这曲,已经达到一种高度,除了蜻蜓与薛白衣,无人再能够弹奏。
即墨未答复,他晓得,这些话,蜻蜓不是说给他听,而是说给本身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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