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十五章 荸荠肉馅饼[第1页/共2页]

他情愿为这口花八两银子！

晨鼓快响了！

现在吹的是南风，南边围观的人们鼻头微微动，清楚地嗅到一股奇特的肉香。

国子监要进学了！

铁裆上冒起诱人的白烟，有扛不住饿，生咽着口水的墨客问价，“小娘子，这是煎的甚么饼子？”

美人儿笑答，“荸荠肉馅饼，八文一个。”

仲秋初冬，天儿亮得更加晚了。

八文钱一个的饼子，待他吃完，定在国子监好好吹一番――花八百两银子在留仙居吃喝一顿不算啥，花八文钱买了个饼子吃，这才是希奇！

热油“滋滋”作响，一会儿便飘散出充分的油脂香。

美人儿的游摊和旁人的不一样，旁人的摊儿上只要一只小臂长的红泥小炉生火加热，美人儿的摊儿里摆着两个大大的灶炉，内里闷着三层高的炭火，最上面用两寸厚的平底铁裆挡住灶火，游摊前，高高挂起两个字――“时鲜”。

“等了一刻了！让我走！？”

好吃！

吃客们摆摆手，笑着散了，有的在摊口和含钏说着话，“明儿个几时来？”

人一碗猪肉馅的馄饨这才卖六文钱。

墨客不过五口，处理掉了一个肉馅饼，还想再买，却见那美人儿捧了一碗冒着热气儿的豆浆递到面前，豆浆用瓷碗装，白白净净的，“晨鼓快响了，郎君吃得快别噎着，喝口豆浆顺顺胃吧。”再知心肠加了句，“您放心喝，豆浆是送的，不要钱。”

美人儿再笑，“民以食为天，正报酬何守江山？不过是为百姓有口好吃的。百姓丰衣足食安居乐业，读书人用纸方能书华章，您说是不是这个理儿？”

鳞次栉比的游摊从宽街自西向东，越来越麋集。

含钏流水线功课，一只铁裆能摊两个饼子，两只铁裆轮换着能摊四个饼，刚幸亏吃客等得略微心焦时，肉饼奉上。

饼子里肉馅丰盈的汁水从轻浮如纸的面皮儿上溢出，刹时被面皮重新接收归去，被咬开后的肉饼更香了！

不对，算特别贵的。

晨鼓敲响，天涯尽处的鱼肚白倾斜到大半个填空，含钏一把扯下摊位名号，清算起铁裆瓷碗，笑着向还排着队的人们躬身道歉，“诸位客长，明儿想吃，还请趁早！获咎，获咎了！”

含钏笑眯眯地把空盆举过甚顶，“巧妇难为无米之炊！饼皮和馅儿都没了，就还剩了点豆浆，要不儿给诸位爷盛上，给您解个口渴？”

吃客们吃进头一口的反应，特别分歧――不由自主地收回了一声喟叹！

说着便当落地给饼子翻了个面，待煎黄煎熟后，用竹夹子夹起，装进备好的麻纸袋里，递了上去。

卖米团子的、花糕的、豆汁儿的、焦圈儿的...都是日日可见的熟面孔。

含钏不说好，也不说不好，福了个礼，笑盈盈，“儿便候着客长光临。”

墨客乖乖奉上银钱。

大师伙都说好的东西，那可真是好东西！

行列里闹闹嚷嚷的。

“嗬！咱还排着队呢！”

墨客看了眼麻纸袋，“哎哟”一声，“您拿纸来包饼，可真金贵！”

围观的世人，瞥见这墨客眼睛蓦地发光，一口还没嚼烂便从速第二口、第三口！

美人儿跟前还架起两层小竹篓，上面一色小巧的粗白瓷碗，上面两个个大大的粗瓷碗，全都盖上了洁净洁白的薄纱。

墨客也不走，就在摊儿前咬了一口。

只见美人儿从基层的粗瓷碗里揪出一小团泡发的几子，净手抹油后将几子在案板上三两下摊开成薄薄的面饼，再取出另一个粗瓷碗，就着一双长筷子搅匀后挑出拳头大的馅儿，放在面饼中间，又从面饼四周折起成团状，摁压成饼状后放在平底铁裆里煎炸。

豆浆没啥好喝的，只是这小娘子说话倒是让人熨帖，京里的爷们儿好的就是个面儿，面儿给足了，谁也不美意义和个小娘子叫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