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章 疯少[第3页/共4页]
疯少也没别的爱好,除了已沾不得的玉器古玩,就爱流连百花丛中、赏那如花似玉的美人。凤氏家道中落那阵子,老父亲常常丧失一件宝贝,嘴里头都叨叨着从爷儿辈(本籍姑苏)那边学来的一句方言:“喝煞嗝银累!”(吓死小我了),疯少常常见了妙不成言的女子,嘴里也叨叨:“妙煞嗝银累!”(妙“杀”小我了)!
屋子里果然有人。
这不,本日冯孀妇又上门来寻他,年青孀妇空熬十数载,现在已是徐娘半老,进门后就给了他十块大洋,又独自搬来张板凳,坐到疯少面前,骚首弄姿的,叫他给她“雕一个”。
翌日,疯少就病了,发着烧,迷含混糊的喊着“好姐姐别走”。家人请了山上土郎中来,不知给他画符贴了甚么膏药,病稍好,待退了烧,整小我复苏过来,却记不得他自个儿昨日做了些甚么。
“个小朋友,躲哪儿去了?快出来!敢把老娘给卖了,个小疯子!疯子――!!”
梦里却有白白的东西在晃,是当年阿谁盲眼的算命老头,在梦里还冲他翻着白白的眼仁,嘴里几次咕哝着“小少爷命犯桃花”。
她话没说完,疯少就跳起脚来往破开的墙洞那头奔逃出去,紧接着前门的门板“砰”的一声被人踹倒,屠夫赵大光棍满脸横肉、气势汹汹地拎了明晃晃一把杀猪刀,冲进屋来。屋里,却只留了个愣神的冯氏。
“你个痴心妄图的痴婆娘,如何就死不了那份心?”
莫非他没有翻爬出来?
有人说这宅子是偷建在某朝某个公主地宫陵寝之上,表叔已将地宫里的宝贝悉数搬出,连着公主的那副湿尸棺椁,一并藏在宅子里,整日就守着那些宝贝,不与外人来往;也有人说表叔打小脑筋就不普通,在山中圈了块地来建了个空宅,里头甚么都没有,他整日在空无一物的宅子里修炼道家神通,想着飞天成仙。
疯少打小就习得玉雕技术,头发丝上都能雕出朵花来,那手巧得让人叫绝!可自打依从了老父临终遗言,就再没碰过玉器或原石,当不成玉匠,捞不到活计,十八岁那年,连用饭都成题目。
疯少愣在那边,屋中已是各处狼籍。腊月里北风从敞开的屋顶呼呼灌出去,冯氏从速把坎肩小袄穿上,算是遮住了紧身旗袍下败坏下垂的胸、凸起的小腹,却藏不住心中快意算盘:“这屋子没法住人了,你从速清算一下行李,搬到我家来……”
八岁开端,街上的大婶大娘,争抢着抱他,偷偷带回家中藏个几日的都有。
那是一座阴宅!
凤流打那日起,就有了个诨号――疯少爷、疯少!
疯少疯得最短长的一次,是十三岁那年,他打路边美意带回了个女人,一进家门,就冲家里人说:“这位姐姐迷路了,饭都没吃,我们留她住下吃顿饱的吧!”
家里人把脑袋全部探出门去,左瞅右瞄,却见他身后空荡荡的,哪有甚么女人?疯少却煞有介事的欠身以礼,让了让路,让身后那位“女人”进了家门,被他领到饭桌前,留了个空座儿给人家,盛了碗饭、搁了双筷子在阿谁空座儿前,用饭时还冲那头轻声细语,就好象真的有个“女人”在与他边吃边聊,吃完饭还把“人”带进里屋卧房,一整晚都听得他在房里头神神叨叨,与“人”说着话儿,吃吃发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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