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七章 对酌[第1页/共3页]

胡爷一愣，又用手支着额头，有些不堪酒力，醉醺醺地发笑：“你小子活见鬼了！我如果信你的疯话，我就不姓胡……”

胡爷喝了很多酒，这会儿酒劲一起，连走路都踉跄不稳，醉成如许，还能自个走归去？

听听、听听，这小子打的快意算盘！胡爷当了整晚的冤大头，刚出虎穴又入狼窝，到头来还是落在了这小子的手里，被他牵了鼻子走。

凤流站着没动，目送他走出了十来步远，俄然“咕咚”一声栽倒下去，直接醉倒在路边，嘴里含混了几声，两眼一闭，呼噜声高文。

这火烧得不大，火焰里却有青烟环绕不散，半晌以后，才垂垂燃烧，残留的余烬，被风一吹，袅袅散去……

凤流走到路边，背起醉卧在地上的人，朝着西郊野冢山去。

“少爷少爷，有客来？”九宫鸟通了人道似的，在这老宅子里有模有样的当起了“门丁仆人”，迎着刚回家的“仆人”，不但改口唤他为“少爷”，还落到胡有为肩头，偏着小脑袋看看他，用喙啄了啄他。

这一吓，可把他吓得酒意一减，复苏几分：他方才是不是跟这小子说了些甚么？这小子该不会逮着他的把柄了吧？

“你如果小我就好了，能帮我照顾他！”凤流想着：要不要抓住这只鸟，拿鸟市上卖了，换几个钱来，度过这缺粮少盐的日子？没准还能换几斤肉返来……

“归去跟她赔个不是，不就行了？”凤流一指胡家的门，胡有为就吓得神采发白，“不不不……不归去！归去了活活得脱掉一层皮！”

“少爷！少爷你返来了！”

“……你放心，他醒来就没事了。”凤流目光一转，对着身边阿谁空座说道：“你也该走了，杀人者偿命，你那案子，我与胡爷都会清查下去的！”

“好像？”胡有为醉眯着两眼，瞄了瞄阿谁空座，嘿嘿地笑，“哪个好像？我家阿谁？还是冯家阿谁？”

“待会另有谁要来？”胡爷问。

新娘出嫁时穿的喜鞋，红艳之色映在火光里，衬着妖蛇般扭动蹿燃的火苗，分外都雅！

“那今晚……”凤流直勾勾的看着他，看得贰内心一毛，却见这小子来了这么个绝招：一把揽着他的肩膀，哥俩好的并肩走着，将他推向小吃街。

“疯子，你知不晓得……”胡爷端的是醉了，醉人醉语说个不断：“我是真的真的很喜好小辣椒，可她整日缠着我、要我带她去大城子……上海租界有甚么好？洋人的地盘！以往，我在巡捕房当探目，给黄老板办差，那是豁出性命卖力地干哪！十里洋场可乱着，看起来纸醉金迷，装点承平，可背后里私运鸦片买卖军器，命案多了去了，背后冷枪防不堪防哪！我这么卖力地干，到头来却栽在一个女人手里……”

话落，一阵风旋过，空座上像是有个声音悄悄感喟着，而后悄悄分开，独独留下了一双艳红的绣花鞋，悄悄搁在那边。

“老哥，你不姓胡都好几次了。”凤流冲着空座儿那头轻声细语说了几句，又伸手去抢胡爷端到手里的酒盅，“别喝了！你如果醉了，我可不管，让你睡路边去！”

胡爷打着呼噜，路上就没醒过来，浑然不知本身竟被疯少背上了山，在天将近亮时，进了那座老宅子！

凤流昂首，“冯家，冯好像。”

凤流吃惊地昂首，却看到一只九宫鸟拍翅飞来，边飞边叫，非常聒噪。

胡爷浑身冒起鸡皮疙瘩，仓猝今后一仰，失了重心，连人带凳摔在地上，半晌没起来。他这狼狈样，逗得凤流“噗嗤”一笑，紧接着又说了一句：“是好像讲的，她感觉你蛮敬爱，只可惜此生与你无缘，当不成你的三姨太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