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4章 大酒缸收徒[第1页/共4页]

面人儿林性子利落，倒也没放在心上，一口将杯中酒干了，大声道：“痛快啊，这事情，我干得可痛快极了，可惜没人说，我憋得难受，明天幸亏碰到载大爷，在这类处所酒杯摆开，就算您不问，我也得说出！”

“这孩子如何说话来着！”载汇不欢畅，悄悄拍了儿子肩膀一下，以示向面人儿林报歉，不过那行动看起来就跟给小家伙掸灰似的。

毕竟是民国，这些穷凶极恶之人说话办事倒也妥当，一没打二没骂，就是面人儿林本来那两张维多利亚女王变了三个半袁大总统。

这天，面人儿林给住在英租界香港道的小德张送了几个邃密面人，得了很多赏钱，便去八大成之一的聚庆成开开荤，挑个角落座儿，老爆3、八蒸豆腐。素十锦，外加二两直沽烧，有滋有味的喝着。

伴计对各桌主顾用酒多少的浮记体例，也很风趣。大多用一块木牌摆在柜上。上面写明各桌号数，如“一桌”，“二桌”。然后用预先写好各种分量数的圆纸片摆在木牌上，如一桌吃酒半斤，便把写半斤的纸片摆在木牌的一号上。凭此计帐，以免误漏。这个别例提及来实在笨得很。

海张五顿时脸上挂不住，在前面喊了句“这破技术乱来鬼呢？贱卖也没人要。”

因为是船埠都会，欺行霸市的恶霸也多，海张五就是此中之一。

“载大爷，千万使不得”面人儿林吓一跳，载汇固然说话客气，待人谦恭，但毕竟是读书人还懂洋文，在这个期间算是了不起的人物了，固然眼下衣衫有些褴褛，但这类人如果要东山复兴倒也不难，归正这些年奉系、皖系、直系斗来斗去，本日阶下囚，明日座上宾，后天便是公门中人的环境屡见不鲜。

“载大爷，您是不是想让我收下小少爷，传他技术？”面人儿林却先开口。

金溥佑在中间听得难过，可内心却吊着，他恐怕载汇万一又要说到乌雅氏而犯病。

面人儿林和载汇落座后便每人先叫了一“个”的高粱酒，这是大酒缸特有的计量单位，一“个”是二两，倘若客人只要一两的酒量，也能够要半个酒。

“载大爷，我先干了，你随便……”

“有！”载汇果断点头

为此就把面人张记恨上了，当然天津卫有天津卫的江湖端方，这事情本就是海张五错在先，何况他家大业大却和个技术人较量，传出也是说他新鞋踩狗屎，不好听的很。

幸亏这大酒缸就有门前卖小吃食的，回过锅的白坊活驴香肉切了一小包，椒盐羊头肉一小包，总算让台面上不算太丢脸

“那是得来避避风头”载汇敲着桌子道“并且一时半会都没法归去……海张五此人，我固然在都城，但也听到过，传闻是靠贩私盐起家，还是本来盛京将军的义子，大清国没了，但他有钱，以是权势还是很大，又是盐枭出身……”

“哎，林徒弟，你刚才说在天津获咎恶霸了，到底是如何回事，都是恶霸了被你获咎了，他们还能让你活蹦乱跳跑都城来？”金溥佑问道

以喇叭壶盛酒上席面，客人自斟自饮。

“林先生……”载汇也一口干了，喝得太急不由得咳嗽几声，金溥佑赶紧给他捶背。

海张五嗤笑一声，用全店都听获得的声音大喊：“捏个嘛玩意，狗不睬包子吧……”

说到这儿，便再也说不下去。

谁见了谁都得乐。

面人儿林听完也是不言语，只是又给两人各叫了一“个”酒。

靠门处是柜台，柜台内里摆了一列酒坛子，中间是一个台架，摆满了各色百般的小下酒菜。

“莫要说这些，明天若不是载大爷帮手，我可做不成这买卖，拜师钱甚么的也不消说了，但收门徒之前，我得先问小少爷几句话。”

“谁说不是……”面人儿林在笑“这事情提及来真他娘的痛快，可也是真他娘的混，如果我当时和别的人一样，看海张五几眼，乃至上去请个安，不就是嘴皮子打个滚儿的事情，那我这还在天津卫求食呢，固然这里是都城，但说实话，做买卖可真不可，哎，也难怪我那师弟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