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章[第1页/共3页]
古之善歌者有语,谓当使“声中无字,字中有声。”凡曲,止是一声清浊高低如萦缕耳。字则有喉唇齿舌等音分歧。当使字字举本皆轻园,悉融入声中,令转换处无磊块,此谓“声中无字”,前人谓之“如贯珠”,今谓之“善过分”是也。如宫声字,而曲合用商声,则能转宫为商歌之,此“字中有声”也,善歌者谓之“内里声。”不善歌者,声无顿挫,谓之“念曲”;声无含韫,谓之“叫曲”。
《汉志》:“阴阳相生,自黄钟始,而左旋,八八为伍。”八八为伍者,谓一上生与一下生相间,如此,则高傲吕今后,律数皆差,须自蕤宾再上生,方得本数。此八八为伍之误也。或谓:律无上生吕之理,但当下生而用独倍。二说皆通。然至蕤宾清宫,生大吕清宫,又当再上生。如此时上时下,即非天然之数,不免牵合矣。自子至巳,为阳律、阳吕;自午至亥,为阴律、阴吕。凡阳律、阳吕,皆下生;阴律、阴吕,皆上生。故巳方之律谓当中吕,言阴阳至此而中也。至午则谓之蕤宾。阳常为主,阴常为宾。蕤宾者,阳至此而为宾也。纳音之法,自黄钟相生,至于中吕而中,谓之阳纪;自蕤宾相生,至于应钟而终,谓之阴纪。盖中吕为阴阳当中,子午为阴阳之分也。
本国之声,宿世自别为四夷乐。自唐天宝十三载,始诏法曲与胡部合奏。自此乐奏全失古法,以先王之乐为雅乐,宿世新声为清乐,合胡部者为宴乐。
《柘枝》旧曲,遍数极多,如《羯鼓录》所谓《浑脱解》之类,今无复此遍。寇莱公好《柘枝舞》,会客必舞《柘枝》,每舞必尽日,时谓之“柘枝颠”。今凤翔有一老尼,犹是莱公时柘枝妓,云“当时《柘枝》,另稀有十遍。本日所舞《柘枝》,比当时十不得二三。”老尼尚能歌其曲,功德者常常传之。
吾闻《羯鼓录》序羯鼓之声云:“透空碎远,极异众乐。”唐羯鼓曲,今唯有邠州一父老能之,有《大合蝉》、《滴滴泉》之曲。予在鄜延时,尚闻其声。泾、原接受公事杨元孙因奏事回,有旨令召此人赴阙,元孙至邠,而其人已死,羯鼓遗音遂绝。今乐部中统统,但名存罢了,透空碎远,了无余迹。唐明帝与李龟年论羯鼓云,“杖之弊者四柜”,用力如此,其为艺可知也。
鼓吹部有拱辰管,即古之叉手管也。太宗天子赐今名。
五音:宫、商、角为从声,徵、羽为变声。从谓律从律,吕从吕;变谓以律从吕,以吕从律。故从声以配君、臣、民,尊卑有定,不成相逾;变声觉得事、物,则或遇于君声无嫌。加变徵,则从、变之声已渎矣。隋柱国郑译始条具七均,展转相生,为八十四调,清浊混合,狼籍无统,竞为新声。自后又有犯声、侧声、正杀、寄杀、偏字、傍字、双字、半字之法。从、变之声,无复层次矣。
《汉志》言数曰:“太极元气,函三为一。极,中也。元,始也。行于十二辰,始动于子,参之,于丑得三;又参之,于寅得九;又参之,于卯得二十七。历十二辰,得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。此阴阳合德,气钟于子,化生万物者也。”殊不知此乃求律吕是非体算立成法耳,别有何义?为史者但见其数浩博,莫测所用,乃曰:“此阴阳合德,化生万物者也。”尝有人于土中得一朽弊捣帛杵,不识,持归以示邻里。大小聚观,莫不怪愕,不知何物。后有一墨客过,见之曰:“此灵物也。吾闻防风氏身长三丈,骨节专车。此防风氏胫骨也。”村夫皆喜,筑庙祭之,谓之“胫庙”。班固此论,亦近乎“胫庙”也。
《周礼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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