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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一章[第1页/共3页]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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正如鄙谚说的那样:“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。”魏县长再次回城,已经是一个一县之尊,日本人固然才是真正的太上皇,可这个太上皇倒是不管事的,他们尽管有没有人反日,并不办理民政,魏县长这几年已经狠狠刮了一笔,他除了鼓吹汪精卫的三民主义的信徒职位,还补葺了孔庙,重塑了孔子金身,比当年的孔像气势还要足。

听老辈人说,1937年国军为了禁止日军,在江阴打了一场恶战,炮声震天,数不清的炮弹江阴城炸了个底朝天,飞机在天上“吱……呃呃”地收回可骇的声响,日色无光,像大雨欲来的低气压下低飞的燕子,擦着屋顶就飞过了去。江阴人都说,这阵乱炸比当年侯营长炮轰兴国塔要短长多了。陈腐的城墙到底抵当不住当代炮火的打击,南门被炸开了一个大缺口,“义”和“之”两字被轰得粉碎,只残存了“忠”、“邦”二字,在城门上孤零零地对着腾起烟雾中苦楚的江阴城。雄赳赳的日军澎湃而至,端着步枪,遇着稍有抵挡者就杀,我的徒弟的授业恩师,换句话说我的师祖,江阴一代名医曹颖甫先生也死因而役,当时年过花甲的曹先生不忍日军在城内的残暴之举,前去同日军军官讲理,非命街头。每当忆及此处,徒弟便会冷眼滂湃。

城西有一座上帝教堂,当时身怀六甲的母亲因为是教民的原因,同父亲遁藏至此,教会因触及交际之故,日军不能擅自突入,一家人才幸免于难。那年的夏季特别冷,母亲生我时,滴水成冰,她已经鲜进汤水,一小我昏沉沉地躺在卧榻上,父亲急得团团转,城内缺米少粮,凡是能吃的都被日军搜刮而去,他们却扼守城门甚严,稍有照顾粮食者,便被拖至城外,当场枪决。而这时偏又从南京传来了日军大搏斗的动静,母亲本家便在南京的秦淮河边,听闻此过后,母亲“唉呀”一声,痛哭地昏死畴昔,我就这么稀里胡涂地出世到人间。

魏县长大义凛然地拿着火把,号令围观的百姓要把教堂烧了,以血还血。但是百姓围观的固然围观着,并没有甚么行动,你言我语,神情木然地像是在看春江剧场台上的京戏,却并不站出来支撑魏县长。但是愤怒的魏县长却如同发疯了普通,又拿脑袋撞教堂的木门,“咚咚”,听的民气里直发颤。父亲说,幸亏侯县长及时赶到,也就是厥后被北洋当局枪毙的阿谁,把魏县长轰出了江阴城。

“呦,赵铭钦,还在跟着神甫大人祈求上帝呢?现现在潮流改换为日本军人道了。”魏县长瞥见神甫身后的父亲,用心扬起调子道。

正劈面的上帝教堂,反而门庭萧瑟,亨利神甫同父亲暗自嗟叹,亨利神甫当初选址孔庙劈面,就是为了劈面锣劈面鼓的打压孔教,可现在峰回路转,被新文明打得满地虎伥的孔教,在魏县长的主政下回光返照。

提及父亲与魏县长的渊源,还得从二十年前的新文明活动提及,刘半农在北京参与《新青年》的编辑恰是炽热,为了扩大阵容,他与钱玄同故弄玄虚,唱起对台戏。每期他还必寄给在家的胞弟刘天华,但是刘天华仿佛并不感兴趣,只是在兴国塔的戏鱼池畔研习他的二胡,杂志则是在门生中鼓吹出去。《新青年》就此为江阴的学子翻开了一扇新天下的大门,而在父亲看来,亨利神甫仿佛德先生与赛先生的化身,他会拿着各色糖果,递给这些十几岁的孩童吃,驯良可亲的面庞,像暖和的太阳,父亲以为民主的德先生,就是这么的让人靠近;而亨利神甫又有一个尝试室,内里是各种希奇古怪的仪器,显微镜、望远镜等等不一而足,每逢十蒲月圆之夜,江阴很多人家的孩子,欢畅地跑到教堂里,对着天空猎奇地望着玉轮,他们发明,玉轮上的黑斑不是嫦娥,而就是一个个的黑斑,这不恰是科学的赛先生吗?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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