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回 内斗[第2页/共2页]
周妈会心一笑,收下了银簪,道:“我只当你是我亲女儿普通对待。”
但是周妈的算盘到底是打错了,她没有如愿地嫁入大富之家,倒是远嫁到了这个同省会隔了数百里之遥的渔港小村,因为她同抚台老爷的三儿子有说不清的干系,故而被远远地打发了。丈夫也不是一身罗绮、手戴翠玉扳指的商贾,而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渔人阿何。
杏姑忙重新上摘下一个银簪子,塞到周妈的手中,说道:“今后凡是有不是的处所,还要周妈多多提点,我在这里无亲无靠,全希冀周妈您了。”
蕊珠嫁来三日,还是例要回娘家,楚沣满载了丰丰厚盛的礼品,三尺红绸缎,两只照烧红烛,另有各色的奇珍奇果、法度自鸣钟、瑞士怀表、巫师的眼神不好,他请人购买了一架西洋玳瑁眼镜。
实在杏姑最担忧的是她毕竟年长楚沣四五岁,本身嫁过来这三年,已经有些人老珠黄了,幸亏靠鸦片收住了楚沣的心,但也不知能留他到几时。
“我没有女儿许配给你,倒是有一个黄花大闺女你要不要?”管家的眼眸滴溜溜转了一圈。
时运流转,否极泰来,一个贫无立锥之地的赤贫,突然遇着了这等美差使,乐呵地一年在村庄里扬眉吐气。周妈不过是中等姿色,但是她学到的那股子搔首弄姿,实在把村里的年青人都祸害尽了。鸡上埘的时候,阿何家的垣墙上蹲坐了一排半大小子,呼三喝四,瞧着周妈在做工,没准头的,就唏嘘一番,或者是开几句诨打趣,阿何开初以此为傲,厥后到底因此恼了,扔了石头挨个赶走。没上半年,阿何得了急症死掉了。村里都说,是周妈硬生生把阿何克死了,骚气的女人到底娶不得的。周妈再醮了三次,都是寡居的命,这更是成了村民口中克夫的明证,她也就断了再嫁的动机,竟日和一些不三不四的人瞎混,却没一小我敢娶她,她不过也是借此谋些财帛,聊以度日。过了四十后,大抵因为年事上来了,也就没人再沾惹她,门庭萧瑟萧瑟的周妈,也换了副模样,本本分分的做起了仆人。见过世面的人究竟是不凡的,眼路活,会拿窍,不上两年工夫,成了楚沣家的管事的。
姨太太杏姑在西配房里,狠命地瞅着鸦片,她因为之前在青楼里待惯了,耐不得清净。月光如水,透过纸闯,映入杏姑的床头。她挽起手巾,兀自哀哀哭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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