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一十四章 顺势而为[第1页/共4页]
“教员,刘浓告别。”
“太守过誉了,过誉了,不成棒杀小儿辈也!”
便在这时,小谢安瞅了瞅刘浓,嘴巴一嘟,大声道:“非也!此诗所言之美,乃美鹤也!”
垂垂的,刘浓再不去辩小谢安的字,只顾着他的笔,心神跟着笔尖勾撩起伏。
刘浓接过毫笔。恍似回到了六年前,身在华亭老庄东楼,常常功课对答若不遂杨少柳情意时,其多数便会打手心以示惩罚!一时候,神情悠悠,但心知谢裒与谢真石此举岂会无的放失?多数是本身的书法与小谢安有类似之处,是以才用心如此安排。
胖谢万俄然道:“安兄,何为巧笑倩兮,美目盼兮?”
刘浓揖手道:“请谢小娘子明言!”
周札谛视身前的美郎君,但见阳光辉耀其脸、好似璧玉作雕,而神情则淡定安然,仿若孤松静秀于颠;竟教人恍生‘昔日孺子,现在已长成!’之概,暗中悄悄一拂,淡然笑道:“自来山阴,四野尽闻汝之隽誉。本日前来,是为听琴尔!”
稍后。
谢真石笑道:“恰是‘一’字。逸少阿兄两年仅书此字,而后笔骨铸髓,再书它字皆如神助。刘郎君亦不必急于一时,下月逸少阿兄会来,刘郎君与他自幼订交,何不互佐就教?”言至此处,想起阿父交代过:应缓缓诱之,切不成使其多思而越缚越深,又道:“只是,每日尚需来抄诗三十遍!”
谢真石再也禁不住,捏着笔杆,掩嘴娇笑。
刘浓接过帖略扫一眼,随后淡然一笑,按膝而起,徐步迎向院外。来者恰是周札,若要人不知,除非已莫为!周札身为阖族之主,其既然前来山阴,遍寻不着周义,岂会猜不出周义已亡。而刘浓从未寄但愿于别人不知,那是懦夫与追求蝇辈之幸运心径!大丈夫罹难于险,当仗剑直行,如果连吴兴周氏也畏之惧之,惶惑不成整天,谈何洛阳?
谢裒对劲的笑道:“嗯,去吧!”
“嗯……”
谢裒抚着短须浅笑,目光不经意的一侧,神情由然一怔,随后稍稍一想,朝着右边淡然笑道:“周太守,此乃褚裒之弟子,华亭刘浓刘瞻箦!”说着,又对刘浓招手,笑道:“瞻箦,且来见过吴兴周太守。”
……
亭中铺着崭新的白苇席,焦桐琴横摆于乌桃曲案。
谢真石悄悄行来,将四人所书一一看遍,点评谢桓为:‘行字若沉石,重不足而韵不敷!’再把胖谢万的一瞅,柳眉微蹙,命其再抄十遍。而后细细阅太小谢安首遍与末遍所抄之字,两相一较,笑赞:‘颇见增益’。到得最后,持着刘浓的字,思考了半天,笑道:“刘郎君之字甚好!只是,为何自缚?”
周札左手紧紧拽着花斑须尾,右手虚虚一抬,笑道:“刘郎君切勿多礼!”又对谢裒笑道:“恭喜幼儒擢得一上佳之才,如此美姿仪,莫非卫叔宝复活乎?”
刘浓目不斜视,答道:“是,教员。”
行至院口时,剑眉飞扬,挥手将袍摆一拂,加快脚步,直直踏至院外,重重一个揖手,沉声道:“刘浓,见过周太守!”
“非也!”
“嗯?!”刘浓猛地一惊,剑眉之梢两下轻颤,缓缓展开眼睛,神情竟显些许烦恼,半晌,方才洒然一笑,缓缓摇了点头,心道:又是徒劳无功!怪道乎有人毕生从书亦难有所成,塑字具神便是通途鸿沟啊,若想与王羲之一较高低,何其难矣?!
将将踏出院中,便听谢裒在室口唤道:“瞻箦!”
“劳烦谢小娘子了。刘浓谢过。”刘浓朝着谢真石深深一礼。
半晌。
刘浓面上神采纹丝不改,缓缓踏前一步,揖手道:“华亭刘浓,见过周太守!”
揖毕,将手一摆,笑道:“太守,刘浓扫榻已毕,请内续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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