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一章 谁心寄魂[第1页/共4页]
行至屏风时回顾,见那素白的小手缓慢的把东西抓在手中,美郎君微微一笑,快步疾去。
刘浓看焦急奔而来的李宽,侧首一个长揖,笑道:“已至。”
朱焘着软绒于身,缓缓迈上高台,身上的大红长氅裂展于风中,昔日的温雅尽去,唯存现在冷颜如铁,三寸浓须顶风不飘,话语似鼓作捶:“大兴元年,岁在戊寅,至临寒冬,载将近。遥寄青冥于空,长存仁义于胸,观诸君之盛颜,示孔孟之道颠……”
一声呼喊,一声长笑,朱焘身披殷红大氅,骑着绒甲骏马,闪现于山岗,在其身后,上百着甲骑士簇拥着一窜富丽的牛车,漫下来。
“也好,明日典礼之事……”桥然见小妹无恙,心下稍安,昂首见刘浓的面色惨白、不见赤色,远不及小妹,便打住话头,忧道:“病急如火,慢去似丝,我观瞻箦面色若纸,定未病愈,莫若再将养些光阴,何必带病操累,需得惜身啊。”
刘浓道:“然也,病急如侵火,慢去如抽丝,急不得、缓不得,却不成轻怠。”
吴县桥氏族谱极简,唯存桥然与桥游思;华亭刘氏亦同,唯有刘氏孤儿寡母,杨少柳自雪夜仓促一现后,便藏匿在西楼,刘氏未提,刘浓未言,桥然与祖盛心中猎奇,却知不成多问,默而不宣;余杭丁氏一门五支,族谱上记录着近百人,不过,丁氏人丁虽众,扎根江东也久,但郡望却不近人意,列数百年五代,丁氏最具名望者,竟然便是丁晦。
两个郎君说着话,行向阁房,并没有他日再来的意义。晴焉急了,脚步斜斜一迈,端着双手万福道:“大郎君,刘郎君,小娘子歇下了。”
脚步声渐远,不成再闻。
想起那****的羞愤之言,刘浓不由裂嘴一笑。
公元318年,十仲春二十。
桥然身着华袍,腰缠玉带,尽显温文儒雅,但他倒是孑然一人,桥游思并未在身侧,她仍在梦中。
刘浓心细,便请祖盛落座于北,又命白袍与大婢们列侍于北,如许放眼看过,也就不是那么高耸了。桥然汗颜而感激,情面冷暖、如鹅浮冰,他不是未请昔日来往之族,而是……
眼看时候将至,三方族人共聚,高台已铸,而见证人却迟迟不显身,丁晦按耐不住,便几度扣问。此乃大事,岂可儿戏。
见证人已至,全场起家而谛视,此时的朱焘方才晋升益刺史,申明如日中天,莫论家世门楣,便是朱焘本身已足以令人敬佩。匡复北土,江东士族大多只是说说罢了,谁个真愿寒舍一身繁华,放着五石散不平,舍去青山绿水不看,去着铁裳,饮雪战胡狼?!
“哦?不是会醒一个时候的么,怎地又歇,莫非有变?”桥然脱着脚上木屐,眉头一挑,心中却有些担忧,转头道:“甚是不巧,小妹又歇了。”
刘浓头戴青冠,一身重裘,面色略显惨白,负手立于世人之前。至本今后,华亭刘氏之主,便正式归属于他。经得一翻商讨,他与丁晦平辈论交。
丁氏本来欲请余姚虞喜做见证人,丁晦弱冠之时与虞喜有旧,他晓得刘浓也算是虞喜的弟子,两般齐下,估摸着能请来。此次典礼在华亭而非余杭,丁氏族内原有些许不满,但丁晦乃是强权人物,力排众议,可也但愿这见证人由丁氏来请,面上也有些光颜。
待得朱焘致毕辞,三族之人共聚高台,互换族谱以彰其迹,再拜祭六合以昭告天下,至今而后,三族之人共进同退,如有背叛,人可唾之!随后又告祭祖庙,华亭刘氏无祖庙,只得从简。欢庆三日,三今后丁晦携族人回归余杭,并聘请刘浓来年至余杭小住,此乃礼节,刘浓自是应允。桥然担忧谱谍司之事,欲回吴县,但桥游思这般模样,怎可起行?且刘浓再三挽留,故而,只能再待几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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