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五十五章 为君驰雪[第2页/共3页]

陆纳道：“无言。”

“但是……”桥然略作踌躇。

陆玩也是微惊，心中略有不喜。

抹勺惊道：“小娘子，七郎君追来了。”

管事道：“孟娄，说是依新法而行。”

刘浓手指转着壶口，笑道：“刘浓痴顽，不知何言？”

难堪乎……

三十里路程，快鞭催牛，一个时候便至。

经此一喝，桥然蓦地回神，惭愧无颜，从速回车，命车夫追上去。

刘浓道：“三日以后，谱谍司之人定至，玉鞠兄将以何呈递？”

刘浓道：“小娘子且思之，近年，何人与桥氏有隙。”

刘浓一口茶咽在喉头，斜掠小女郎一眼，小女郎吵嘴清楚的眸子剪了又剪，却半分也不肯遁藏，嫣然笑道：“如此说来，我桥氏乃是被新法无端卷入此中。嗯，凡是新法，皆有明示之期。阿兄但且宽解，不过是下民气急口误也，现在，只需按步而行便可。”

隔得远，陆舒窈却感觉仿似擦身而过，美目追着车尾消逝，心中仿似空城，无物。

桥游思见他避而不谈，细眉一簇，搭着晴焉的手臂转廊而走。刘浓快步入内，桥然正欲歇下，见他来扣问，心中感激莫名。

桥游思款款行了一礼，看着刘浓的腰间，轻声道：“楚人见螳螂伺蝉而障叶，君何如之？”

陆纳接过酒壶，饮了一口酒，但觉苦涩不知酒，叹道：“我如果瞻箦，便不会有此一问。瞻箦乃是七尺男儿，何必难堪小妹？”

半个时候后，一辆富丽的牛车吃紧而来，停在城门口，锦帘一挑，美丽的小婢对城卫招手道：“可曾见着刘郎君？”

竖日，天尚未亮，牛车驶出县城，直奔桥氏庄园。

桥游思心细，见刘浓皱着眉头，晓得他另有下文，便问道：“如果土断，为何却与核谱相干？”

陆舒窈细眉一拧，喝道：“快走！”

陆纳一边饮着酒，一边迈步，走到陆舒窈面前，悄悄将香囊递给她。

来福道：“是，小郎君。”

“这……”桥然眉头一皱，看向小妹。

刘浓从喉咙里喷出一口笑，淡淡的笑意里混着浓烈的酒气，将酒壶递给陆纳，眯眼笑问：“此乃舒窈之意否？”

呵……

车轮滚滚，白袍风裂，辕上人不看辕下人一眼，帘中人紧闭着眼，对外界也底子不管不顾。

刘浓眉心浅凝，唇左启笑，再问：“此乃舒窈之意否？”

……

“小娘子……”

帘开，陆纳出，帘闭，美郎君靠着车壁，不睁目，嘴角挂着笑，面色却惨白。

“瞻箦……何往？”

“哦……”桥游思颀长的睫毛唰了一唰，点着小脑袋，细声道：“起初颁法，欲核荫户、测量授田，因冲突过烈而中断，此时再出新法，那定是中庸停歇之举了。”软绵绵的一句话，竟将土断本意一语道破，并且成心偶然之间，将奥妙朝局也揽阔此中。

刘浓走到院中，将卧于雪中的木人扶起，拍了拍木人的头，大步向侧院行去。将将行至水阶下，便见桥游思刚好从桥然房里出来，两人对视于阶上、阶下。

抹勺看了看城外雪地，连刘郎君去了哪都不知，怎生追？一转头，见小娘子咬着嘴唇、面色微寒，只得再问城卫：“可知去处？”

……

便在此时，遥遥奔来一车，辕上坐着衣衫庞杂的陆纳。

入城，暂歇刘氏酒庄中。

美郎君神情一顿，星湖之眼刹时一静，少倾，缓缓解下腰间香囊，往前一递，揖手道：“刘浓，谢过祖身教诲！”

“走。”桥游思轻声道，欲闭前帘。

桥游思细眉一拧，喝道：“阿兄，莫非欲弃友而不顾乎？”

“原是土断。”桥然听得乃是土断，面色顿显不觉得然，土断与南人无关，因南人皆在黄籍，而北地世家则分歧，北地侨姓为客白籍，入白籍者勿需承担调役，有诸般虐待政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