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一百八十五章 水到渠成[第2页/共3页]

陆晔又道：“早闻纪思元对汝非常赞美，汝意到底在何？为何劝我助其行法？”

四品！

“华亭美鹤，公然名传非虚……”

“恭喜瞻箦，道贺瞻箦……”

琴音沿着江面洋洋铺洒，忽高忽低间似盘若荡，倏尔一举飞天，直插九天寰宇，来回吼怒，继尔阵容稍弱，纷繁洒洒落下万千缨络若絮，映返明江。

纪瞻捋着银须，深深谛视面前的刘浓，但觉半载不见，美郎君一举一动浑若天成，神采更显淡定安闲，老将军老怀大慰，却故作严肃隧道：“瞻箦，此番如果定在四品以下，休来建康见我。”

……

纪瞻笑道：“华亭美鹤，刘瞻箦。”

私语纷繁时，刘浓淡淡一笑，当走到门口时，忍不住回看了一眼顾君孝。顾君孝仿若心有灵犀，渐渐的抬开端来，刚好四目一对。

顾君孝又在旁若无人的捉虱子，闻听脚步声，斜斜抬目，见是刘浓提囊而来，伸出中指悄悄一扣。刘浓置囊于案，深深一个揖手，而后，迈着淡定的法度，不快不慢的从浩繁惊奇的目光中穿行而过。

谢裒此来建康是为谢奕，欲使谢奕入镇北军任典军校尉一职，镇北将军刘隗冲突极甚，何如大司徒王导力荐；再则司马睿已对刘隗存有忌心，又暗中推断谢氏自渡江后一向偶然功名，整天闭门教诲子侄，此番又献《土断》、《兴学》二策，宜拉笼而不宜排向。故而，一番角力后，谢奕已为镇北军典军校尉，兼任晋陵治府君。

至于留书内容，刘浓总不能奉告他，因陆玩帮手王敦之故，待王敦事败后，陆氏会受其连累，险有监狱之灾，而主掌清理者便是纪瞻。是以他只能为陆晔隐晦分解局势，陆晔倒底乃老谋深算之辈，顺丝觅迹作决后，思思一细，暗觉有异，便来扣问。

《望秦》

担搁数日的定品再行，中上士族考核咏赋，次庶后辈考核经世。刘浓从箭囊中取出考题一观，嘴角微微一裂，当即振袖作书，仅仅一个时候便封了箭囊，大步迈向顾君孝。

王导站在船头，眺望江岸，捋须的手滞在斑须正中，未落而不觉。美郎君头戴青冠，一身月袍随风展，腿间横陈乌墨琴，隔得太远样貌辩不清，但恰是如此蒙胧，更衬得飘然若仙。

一句话，堵得陆晔愣了半晌。

陆晔沉脸而行，刘浓敛目而随。当至无人之境时，陆晔俄然回过甚，逼视刘浓，冷声问道：“汝安知纪思远会致信于我？”

陆晔皱眉道：“此，乃汝意否？”

周顗笑道：“思远、幼儒，何需为瞻箦忧心？以瞻箦才名，四品当不在话下矣。只是，美鹤当唳于青冥之上，切莫困居于潭丛尔。”

刘浓得四品定核之讯，刹时传遍了丹阳城，褚裒满脸忧色，对着刘浓长揖。而刘浓的脸上也洋着淡然的笑意，对着身侧世人一一行礼。

刘浓沉默不语。

“哼！”

中元节后。

概其根由：《国子》所倡以《老》《庄》《周》《儒》为重，而《太学》则是以经世为主。故而，中上世家指责此举有失体统，乃置本纲于不顾。

……

当下，纪瞻三人再对刘浓好生一阵鼓励，而后登上回返建康之舟。刘浓站在柳树下，眺望鳞波节节、舟帆点点，胸怀畅阔不已，从绿萝怀中接过琴，也不铺苇席，就着青草丛盘腿而坐，将绿绮横打于膝。

很久，很久，王导捋至须尾，问道：“此乃……何人也？”

陆晔站在柳下，半眯着眼晴暗叹：‘唉，小小少年郎，真若明珠也，舒窈明目独具也……’转念回神，愣了一愣，朝着刘浓的背影冷冷一哼，不天然的捋了捋须，殊不知用力过猛，拽落髯毛三两根，摊在掌中一看，再叹一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