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十章 诗乃心发[第1页/共4页]
“不然……”
“有何不敢?”
顾荟蔚扣指而制,冷声道:“再辩,则是三岁孩童斗草尔!汝,怎可如此?”见阿弟低头沮丧,又道:“莫泄气,亦莫急,稍后,阿姐给你赢返来!”
诗当以何为意?!
锋利,直接亮白刃!刘浓一眼掠过,见是顾淳,缓缓点头,笑道:“简在帝心,简在不言,简在无所逃以六合之间矣!简不为物,不知其以是然,盖之如天、容之于地;故,简矣,简在不必言也!”
俄然,一个女郎壮着胆量,悄悄抛出个香囊,不偏不倚,正正落在刘浓面前。
“七情俱入景!”
顿住!
刘浓目光不着陈迹的掠过下方陆纳,见其面色略显难堪,心中顿生不安,一遭被蛇咬,十年怕井绳,委实令人有些心寒,不敢粗心,挽礼而至眉,揖手道:“华亭刘浓,见过,陆小娘子!”
陆纳眯着眼,细细考虑,悄悄替刘浓捏着一把汗,虽说顾淳此言有雄辩之意,但辩难本就如此,不穷个究竟毫不罢休。一转眼,不知怎地就溜至桃树下,待见那丛大紫正在小扣案面,细心阖眼一辩:“咦,格,格格。”,随后大喜,望向刘浓。
到要看看,你如何再解!
“阿姐……”
这时,围拢的人群一水两分,谛视着冉步徐来的陆舒窈。她领着四个女婢行于中道,目光轻柔的直铺,不惊不斜,鹅黄的襦裙衬着身姿;十字髻两侧各有一朵桃花步摇,轻眨轻颤;浓淡好似画,而人则是画中寂静的花仙子。
陆纳涩然再补:“阿兄,你又不是不知,小妹自小见诗则喜。瞻箦咏诗可堪天人,上去随景问雅,有何不成?莫要杞人忧天!”
陆纳的mm,会咏絮的小娘子!该不会亦和郗璇一样罢……
只得命来福将这些香囊十足好生收起来!
陆纳嘿嘿一笑,未接他言,捉酒而饮,暗道:阿兄,你的琴,永久皆不能与瞻箦比肩矣!
顾淳踏着木屐忿忿而至,闻声阿姐敲指的节律为一慢两快,低声道:“阿姐,我还没输……”
“瞻彼淇奥,绿竹如箦!是为瞻箦!”
“不成扼守困城!”
飞腾,这才是飞腾。
简在无所逃以六合之间,简在不必言!刘浓将“简”喻为六合天然,存于至公之理,不必去言便已明理;是以,不言,因不必言!解得极妙!
而此时,刘浓悄悄一叹,淡声道:“同类比拟应,固天理。”
公然,在第二轮时,兰盏搁岸于祖盛身前。其持杯而走,面对世家后辈毫不怯场,一首七言咏古朗朗上口,亦为其博得好评。陆晔给他定了一个四品,对庶族豪门来讲,四品诗风亦是绝佳。毕竟,不是大家皆有刘浓那般好运,郗鉴临绝之时,尚要再次互助。
曲在九转,鸣而不断!
……
“凑节、凑景!”
吴县不大,此次前来的世家女郎,除了顾、陆,其他皆是次等士族,个个与他门当户对。女郎们心中暗喜:如此才貌并重的美郎君,那边可寻也?幸而逢得天时,将将才悔了婚约!嗯,求美之心,人皆有之,我切不成故作羞怯!要不要再投一个,亦好让他记着我呀……
略作见过,刘浓跟着陆纳穿出柳丛,此时世人待他已久,一双双眼睛注过来,盯其一举一动。陆纳与其并肩而行,指着一方翘石,笑道:“瞻箦,可敢居于此,受众诘难乎?”
刘浓拾起香囊,浅笑着放入怀中,朝着那扔香囊的女郎稍稍阖首。谁知下一个刹时,便让人悔之晚矣!
“我,我……”
刘浓洒然笑道:“妙在,妙不成尽之于言也!”
“妙在,妙在……”祖盛圆圆的眼睛转来转去,一时卡壳,妙不出来。
不自屈,方能不平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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