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一十九章 情怯如斯[第1页/共4页]
“唉……”刘浓欣然一叹,拾起案上茶碗,一口饮尽,遂后,背转过身,细细一阵沉吟,却不知她为何如此,半晌,只得轻声道:“汝曲解刘浓之意也,何需如此!”
刘浓目光一震,答道:“即于江南,华亭。”
“曲,曲解……”伊娜儿眸子闪来闪去,璇即,亦不知想到甚,竟然豁地回身,一眼却见刘浓背对而呈,神情蓦地一怔,渐而心中微微必然,情不自禁的拍了拍胸口,抖得玉色峰峦一阵疾颤,得见此景,彭湃羞意滚滚袭来,俏脸乍红乍白,继而,恍觉凉意渗髓,忙不迭地的将臂弯上的白衣往上拢,殊不知,白衣一角却挂于矮案上,她用力一扯,即闻“嘶啦”一声裂响。
刘浓微微一笑,提着茶壶注水,淡然道:“刘浓,从不食言!”
伊娜儿花容失容,稠密娟长的睫毛不住轻眨,眸子仿佛深蓝色的湖海,明黯之间,时而浅泛波纹,俄而默荡惊澜。当权杖坠地时,清脆的响声激得她浑身蓦地一颤,身子情不自禁的微微后仰,继而,仰着俏脸看向长身而立的成都侯。
刘浓并未将伊娜儿的一番苦苦挣扎看在眼里,他的心中早已翻江倒海,闻言,沉默落座于案后,凝睇着劈面的伊娜儿,半晌,轻声道:“如有一人,魂陷囫囵,命却犹存,不知大祭司可否施救?”
刘浓捧着茶碗,缓缓一荡,待茶香透魂之时,瞥了一眼她,正色道:“待大祭司至江南返来,届时,闾柔若愿北归浚稽山,大祭司可否一道同业,且替刘浓转呈一封手札于郁久闾骨。”
刘浓不为所动,却抬起眉来,谛视着伊娜儿,目若沉渊,声音轻柔:“道之一途,可直行取之,道之一途,亦可曲而觅之。现在之汉地,罪过满盈,烽烟千里,是故,刘浓舍却江南之繁华,置身于此,历经数载,方有豫州!敢问大祭司,捐躯为道,捐躯从善,此乃光亮乎?”
灯火轻挑,氛围奥妙。
“此乃何物所酿,其香醉人,若置雨后空山。”伊娜儿捧起茶碗,眸子微阖,细细的嗅着茶香。
伊娜儿问道:“江南,烟雨之地么?”
大祭司神情倔强……
刘浓笑道:“盏茶罢了,名曰:龙井,生于江南华亭。”
茶汤碧透如玉,浅浅映着娇媚色彩。
二人对案而座,间隔不过数尺,他一倾身,目不成视之压抑劈面而来,伊娜儿暗觉浑身高低若坠泥潭,又似为高山重影所拢,眸子一低,盯着怀中的权杖,细声道:“魂融于命,命辅以魂,命若尚在,当持正辅魂,如此方可证见光亮。”声音越来越安稳,在她的心中,献身于魂,好似证见光亮。
火光轻吐,香肩浅露,白嫩若婴儿,凝脂滴露。玉指拔金发,微微泛动之际,更衬得玉背婀娜,晃得人直欲迷眼。刘浓心中怦然一跳,剑眉随即一抖,暗觉喉咙干涩,手脚微僵,璇即,目睹她即将卸却身上白衫,裸呈于面前,从速一声轻喝。
“唉……”听闻刘浓唤她大祭司,伊娜儿幽幽一声暗叹,摸索着杖首火焰,蓝眸通俗如海,继而,悄悄抬目,看了一眼刘浓,而后,独自起家,四下寻了寻,走到榻边,拾起一方白巾,将权杖细细一裹,璇即,轻步行至帐中角落处,垫着脚尖将权杖挂起来。动乱之间,伴跟着白袍开阖,浅浅露着玉嫩长腿与纤细莲足,极其缭人。
“然,然也。”伊娜儿眸子微闪,下认识的紧了紧胸口衣衿,遂听刘浓复道:“刘浓之所愿,唯有江南,北地之江南,汉家之江南。大祭司之所愿,唯有光亮,仁慈之光亮,咏歌之故里。刘浓可捐躯,想必大祭司,亦如是。”说着,瞥了瞥地上那一缕残衣。
刘浓心中一转,即知其因,当即起家,阔步行至榻边,寻了套本身的月白长衫,歪着脑袋想了一想,转过身来,走向伊娜儿,待至其面前,徐身落座,并将月白长衫罩于她的身上,轻声道:“吾之意,乃有一人因病久患,长眠于榻,意欲请大祭司施以援手,却非,却非……”言至此处,一顿,未再持续,沉默退至案后,眼观鼻、鼻观心、心念华亭,情系阿谁陷身于梦中的女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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