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二十三章 杀汝种树[第2页/共4页]
“哦,安国此言何意?”桓温回过甚来,直视着孙盛,目光如针,扎民气神。
案上酒已冷,闻琴人渐瘦。不知何时,桓温眼角竟微呈潮湿,身子也越仰越斜,目光则凝睇着亭外金槐泛动,但是,如果细细一瞅,便可得见,他的心神早已穿叶而走,合着琴声不知飘向何方,也许,一院之隔!
闻言,孙盛浑身颤抖,心知桓温杀意已起,从速把那手札拽于掌心,暗自揉成团,来不及抹汗,颤声道:“华,华亭刘浓。”
“郡守!!!”将将转出月洞,即闻身后传来一声惨唤,桓温法度一滞,缓缓回顾,冷冷瞥了一眼身后,不屑的一笑,继而,沉默回身,接过侍从递来的长枪,淡然道:“其人极爱槐树,待其亡后,将其种于树下!”
“郡守容禀!”孙盛抬开端来,抱麈于胸,低声道:“现在,石虎携八万雄师南来,郯城伶仃难挡,他日如果城陷,郡守当可一尝其愿!”
风中有琴音,伴跟着秋风扫叶声浅浅浸来。
桓温捧枪于怀前,朝着亭中人沉沉一揖,遂后,淡然一笑,勒转马首,风驰而去……(未完待续。)
“郡守!!”孙盛惊赫欲死,双股颤栗,“扑嗵”一声跪伏在地,按动手中手札,哀声道:“郡守,孙盛侍于郡守帐下,已然两载不足,凡是无功,亦曾劳心猝力。郡守何必却己臂膀,而趁别人之意也!”
“安国?”桓温眼底蓦地一缩,声音冷凛。
“留你不得!”桓温按着膝盖,渐渐起家,淡声道:“且饮一盅酒,以却途中孤寒。如此,亦可聊尽你我交谊!”言罢,仰天一声长叹,快步走到院外,向甲士点了点头,遂后,目光一凛,将袍一卷,大步拜别。
“我辈不如矣!”桓温欣然接口,撩起袍角,走向高墙,昂首瞻仰,好似如此,便可得见芳容。
“瞻箦……”桓温蓦地一怔,继而哈哈大笑,直笑得身子前仰后俯,璇即,挥了挥手,摒退一干甲士,绕着跪在地上成一团的孙盛打转,渐而,一屁股坐在亭阶上,按着膝盖,看着浑身抖筛的孙盛,冷声道:
桓温眉头越皱越紧,凝睇着孙盛,沉声道:“安国所言乃何?为何桓温难明君意?”
孙盛看着面前的酒壶,暗觉酒壶不住摇摆,渐而越晃越烈,辩不清楚,嘴里下认识的道:“郡守所言甚是,同舟,方可共济!”说着,极力的抬开端,却已看不清桓温的模样,眼泪鼻涕污血一起流。
秋色恼人,落叶知秋,婀娜眷头。
桓温伸出一根手指,戳了戳酒壶,笑道:“舟者,以木为乘,横浆纵渡。吾与汝,恰若舟中二点,已然同处于木。”
身边侍姬眉梢一挑,嘴角含笑,却不敢笑,当即素手把盏,复行添酒。坐于下首的孙盛将桓温的一举一动尽落于眼中,手指绕着杯沿打转,嘴角挂着意味深长的笑,淡然道:“听传闻琴,隔岸嗅花,郡守好兴趣!”
“安国,休得胡言!”桓温轻声喝斥,眼锋冷寒,嘴角却挂着一抹弱不成察的笑意。
半晌,桓温笑毕,慢腾腾的起家,走入亭中,抓起酒壶胡乱一阵饮,继而,提着酒壶,沉默走到孙盛面前,将酒壶往孙盛头边一搁,蹲下身来,笑道:“安国也安国,汝之情意,吾早已尽知!汝可知,吾为何容汝?”
“哈,哈哈……”桓温长笑。
“是,郎君。”侍从领命而去。
“嘿嘿……”桓温与孙盛订交已久,自是晓得孙盛言外之音,满不在乎的抹了一把脸,笑道:“知我者,安国也!”说着,拾起被拂落的槐叶,置于掌中,细细一观,嘴角带笑:“此叶,妙极!”
桓温怔了一怔,继而,回过神来,欣然一叹,以宽袖拂去落叶,顺手拾起案上酒盏,冷静的凑到嘴边,猛地一抬头,烈酒入喉,激得脸上七星乱抖,酒尽杯干,将盏一搁,赞道:“好酒,好酒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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