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六章 小人凄凄[第2页/共4页]

“哦……”

那人摸着脑袋答不出，郭璞眼底悄缩，折麈在手，替答：“妙在，妙不成尽之于言，事不成穷之于笔！”

世人听了都细思而深觅，思觅之时，端的妙不成言。再拿眼去看郭璞，却见他回身隐入柳丛深处，竟悄但是去了。

不待刘浓出言，她已侧身而正，双眼平视火线。刘浓为她斟酒，她略默数息，提杯而浅抿。

江东朱氏亦是王导死力拉拢，而又还未可得的工具。

朱焘爱梅，曾于年幼之时得诗一首。吟哦来回，深觉这诗是本身所著之最好，就想找个处所收藏起来。藏遍了统统处所，梁上、床下、深柜当中，总觉还是不当。最后瞥见院中老梅，伸枝而向天，像极了一支手掌，欲讨要他手中诗稿。大喜，便叮咛人将那首诗种在了梅树之下，再在上面铺得席毯，整天流连于其上。

话说到这里，他绕案而出，与郗鉴并作一处，对着潭水那一头的刘浓，说道：“既有郗公为你正名，你当是身清如玉白尔。如此佳子，岂能不赏其妙！你的事我已尽知，待集散以后，我会与茂猗先生一绪尔。”

听得此语，卫夫人嘴角总算浅露几分笑意。而王导与郗鉴面色亦各有分歧，那青袍小郎君则双眼如炽、精光闪动。

退行之时，听得王导一声朗朗：“诗，一品！”

也不知是谁，惊呼一声：“此乃神清之仙尔，我等形秽矣！”

他是洛生咏，字字如闷鼓，昂昂似冰檄。一诗咏罢，他便负手立在石上，望着刘浓笑而不语。

王导与郗鉴细细批评以后，笑道：“此诗立意极佳，虽是冰雪满原，岂知乾坤埋没，待得风起之时，便有万里芳香。嗯，郗公，可评几品？”

“嗯？”

郗鉴回身，笑道：“茂弘可知，此诗乃何人所作？”

既已拿定主张，他便对侄儿笑问：“於菟，汝安知那位小郎君，比你年幼？”

郗鉴再道：“茂弘可知，那崖上飞翅之人是谁？”

刘浓微一正身，朝着巨石之上的青袍小郎君，拱手道：“王小郎君，过誉！”

世人闻言，哄然大笑。

王导拍案而赞，站起家子，放声道：“郗公此诗大妙，其意若沧沧，其神如恍恍，每字每句实乃良伴天作。妙哉！”

恒彝亦是风骚人物，先为朱焘声夺，此时再一思诗，拍掌而赞。由他开了个头，满潭的人亦都点头吟哦，赞声不断。

他的声音宏亮而锵锵，虽不是洛生咏，却自有一种洪钟大吕的气势。听得刘浓又是汗颜，又是感概：不愧是朱义阳，今后的西蛮校尉、益州刺史。东晋建国乃至王敦行反，大小战事数十场，场场几近都有他。

卫夫人大怒，侧目一视，身侧卫通公然不在其位，而在那柳林深处，显出一角袍衣，有人正惊相作色，不是卫通又是谁来。暗骂：“蠢货！竟为别人作剑！”

“妙哉！”

静！随后哗然，无人敢信！

青袍小郎君眉间星光突现，笑道：“比诗比不过你，可我的书法，你一定能胜得过我。笔来！”

“妙哉！”

朱焘哈哈大笑，再迈一步，木屐几欲渡水，临风笑道：“王公、郗公，可知此诗乃何人所作？”

莫非，是他？这般一个小孩儿，竟能做得此诗？

郗鉴把王导神采一眼落尽，见他欲问，便笑着将刘浓之事说了。语声颀长，如水绵流，王导缓缓点头，心中暗道：卫叔宝未至，卫夫人却来，到也不成说是卫氏用心怠慢于我。本日我欲替我王，振声而收北地世家之心，这卫氏是北地世家的庭柱，不成忽视。也罢，若这刘小郎君真有可取之处，便予他一个士族身份又如何？统统，以大事为重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