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一十五章 雄杰祖逖[第1页/共3页]
老树参天耸峙,乌黑虬枝仿佛手掌抓向天空,好似欲将头顶红日扯落。
“将军,高见!”
余莺斜倚着篱笆墙,歪着脑袋瞻仰胡桃树,眸子一眨不眨。
骆隆沉沉一揖:“将军,刘中郎乃大义之人,依骆隆度之,其人必至!”
“将军,不成!”
祖逖放声长笑,站起家来,指着邺城方向,不屑隧道:“石勒,败军之将矣,焉敢言勇乎?其人屯军倍过于我,却不敢肆进,将胆已碎矣,有何惧之?复传我命,令韩续增兵三千入虎牢,吾独率两万据陈留,足可却敌!”
唉……郭诵悄悄一叹,眉头紧皱,沉声道:“司州,洛阳佐近,有女子十万,青壮五万,荥阳仅纳三万,现在,城中余粮已然不敷,该当如何?”
“骆隆不知!”
“汪,呜呜……”
余莺俯视着骆隆,紧紧的拽着腿上的百褶裙,根根手指泛白,慢声道:“汝非余莺之夫,余莺之志,毕生不改,唯愿见汝,命丧魂亡!”
骆隆怔了一怔,伸手指了指头冠上的物什,耸了耸肩,双手一摊,歪着嘴,叹道:“此鼠从何而来?为何故鼠尸攻击为夫?”
骆隆把头冠摘下来,瞅了一眼,顺手扔出院外,一把揽住余莺的小蛮腰,揉了两下,反手捏住她的手,拉着她往室内走,来到榻边坐下,抬着她的下巴,问道:“为夫待汝可好?”
李矩站在城头,头戴高冠,身披宽袍,捋着髯毛笑望郊野,现下乃是三月正春,粟粒已然深埋于田垅中,只待数月后,便可滚作一片光辉金海。
祖逖眯着眼,沉声道:“罢,且命士言率所部五千,屯于陈国,见势声援洛阳!”(祖纳,祖士言)
骆隆大惊失容,劝道:“将军,千万不成,现在我豫州兵力总计四万余,韩屯骑已却一万,若再却五千悍卒,届时,如何抵挡石勒雄师?据悉,石勒已屯五万雄师于邺城……”
“唉,何故也!”
祖逖昂首瞻仰,眼睛渐渐眯起来,在那曲折交叉的树杆节枝处,初发一点嫩芽,碧绿喜人。老将军裂了裂嘴,吃力的解开裙甲,对着细弱的树根撒了一泡尿,迎着微寒东风抖了抖。
余莺啐了一口,眉梢凝川,捡了两根树枝,蹲下身来,夹着那恶心的田鼠,簌地往外一扔,而后,拍了拍小手,持续歪着身子,凝睇胡桃树,嘴角微微弯起。
闻言,李矩低着头,以拳击掌,沿着箭剁口一阵短促徘回,很久,深吸一口气,极其不舍的摇了点头,叹道:“既是如此,且放三万女子入关,切不成多一人!暨待浓秋至,昔日洛阳之繁华,便复于李矩之手矣!纵使以祖逖复豫州之功,亦难相提并论矣!”
骆隆稍待了一会,见祖逖犹自堕入深思,便撩起袍角,坐在野草中,眯着眼,看着旗号漫天,徐阵如林,淡声道:“将军,洛阳城坚,胡人若欲复图洛阳,必将攻伐荥阳,从而引李司州分兵扼守,再一一克之!依骆隆之见,洛阳恐难恪守,莫若修书一封规劝李司州,使其将洛阳之民内迁豫州,如此亦好补豫州……”
“唉……”
骆隆回声而起,抖了抖袖,正欲领命而去,却听祖逖道:“稍后,我当致信与瞻箦,依汝之见,瞻箦可会入洛阳?”
……
骆隆从山下来,慢悠悠走到近前,揖道:“将军,据内幕悉,厌次之战已毕,邵续、段匹磾不敌石虎与桃豹,已然城破人亡。”
骆隆眉头紧皱,沉声道:“将军勇冠天下,石勒自是不敌。然兵者大事矣,不成不察,不容不慎。入洛阳之军,但为守城故,何需骑卒?莫若遣擅守之步兵而往,复留韩曲都之骑军于野。至此,即使遇事,亦可安闲应对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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