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六十章 烟消云散[第2页/共3页]
“令在!!!”经得白骑鼓励,两军步地嘎止齐顿,继而下认识回应。
祖薤端手直了直腰,细声道:“昨夜之殇,乃君之意否?”
城东火势渐止,城外虎帐哗然,祖约部曲与祖延部曲齐动,相互指责、肆意漫骂,渐而,亦不知乃谁,蓄意鼓励,两军对垒于阵前,拔刃相向。
铁履踏青石,白袍漫苍碧,华亭侯目不斜视,行动安闲,好似正着青冠月袍,漫行于廊庭,手臂与额角缚着白麻。
刘浓看了一眼臊动如潮的两军步地,剑眉一皱,冷声道:“且随我来!”言罢,剑拍飞雪之腹,风驰电掣般插向祖约军。
余莺嘴角挂着笑容,朝阳穿亭拂脸,泛着温和的光茫,若非眼中的死寂,此景本来极美。骆隆的姿式极其不雅,状若一截枯柴,脸上积着一层浅浅的血枷,若非风燎袍摆,隐显一枚熟谙的小酒壶,教人几难辩白。
红日,照雾破澜,悬临山颠,余莺的花簪被革绯捏在手中,革绯的身前,站着华亭侯。
刘浓揖道:“祖小娘子,但讲无妨。”
骆隆笑了一笑,嘴角溢出一缕血。
“该当如此。”刘浓眯了眯眼,转首看向初升之阳,声音沉稳。
骆隆,骆隆……
刘浓至门前上马,卸下楚殇交由甲士,单身入内,曲平与徐乂欲从,被刘浓挥手制止。
灾害忽起。
余莺弯嘴一笑,眸子浅眯,螓首微垂,吻了他一口,轻声道:“骆隆,余莺乃汝之妻否?”
那曲都只叫出一半,头颅坠落,血柱喷潮。华亭侯高高勒起马首,振剑道:“全军听令!”
沿着蜿蜒青石路展转而上,青袍在树影中腾挪、状若夜鹰。故而,革绯肩上的墨剑从未出鞘,待至山颠,蓝裙皓洁,素手亦未染血,青石道中却卧着十余具尸首。
余莺抹了抹骆隆嘴角的血迹,抹之不尽,一向抹,反将他的脸匀抹一层浅红,语声微微:“骆隆,骆隆,汝杀余莺阿父与阿娘,杀余莺未嫁之夫、取眼哺鸟,现在余莺杀汝,杀汝于狂喜之时,即杀汝之心,汝恨余莺否?”
“希律律……”
闻言,许氏面庞唰地一变,惨白若纸,而刘浓却收揖起家,看着淡若白雪的祖薤,摇了点头,柔声道:“刘浓,奉将军之命,而来。祖氏当据寿春,祖氏族人当绵承于北地。此乃,刘浓之诺!”
毕生尚不断,徒何如也……刘浓闭了下眼,按剑回顾,定定的看着余莺,轻声道:“人生百年,比方朝露,恨昼长,怨夜短。然,人浮于世,恰若草木一春,逢春于阳,即作臻臻荣焕。余小娘子,骆隆之妻,此生,当如是!”言罢,朝着革绯点了点头,深深吸进一口气,快步出亭下山,翻上飞雪,迎着红日,缓缓入城。
半晌,未闻声。
一场大乱,烟消云散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刘浓未答,半眯着眼,内蕴心悸。斯须,从怀中取出一封信,沉默搁于白帘半掩的门口。
“杀啊,杀尽焚城者……”
刘浓穿过哀号声,来至水阶下,朝着室内,沉沉一揖:“刘浓,求见祖夫人,祖小娘子。”揖而未起。
……
蓦地间,余莺突地笑出了声,紧紧的贴着骆隆的脸,柔声道:“如果如此,余莺与君,相欠仍旧,交缠毕生尚不断,徒何如也。”说着,又对刘浓道:“如果如此,君欠华亭侯多也,毕生尚不断,徒何如也?”
“格格……”
骆隆极力点了下头。
“希律律……”
骆隆吐着血,渐渐的,一寸寸的,摇了点头,目光瞟着余莺的小腹,庞大而和顺。
“且……”
“令在!!”五百白骑暴起一团吼怒。
余莺抬了抬骆隆的脖子,揉着熟谙的穴位,嫣然道:“若余莺复杀汝之妻,湮杀汝之子,汝恨余莺否?而此,方乃两不相欠。”
请收藏本站:m.zbeen.com