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二十五章 兵临城下[第2页/共3页]

身侧的老妇人将她揽入怀中，和顺的抚着她的背。

统统，静澜而安宁。

石兴带领两万步、骑，由平阳走河内，复自河内奔洛阳，雄师一眼望不到边，此乃石勒帐下精锐，曾横扫幽州、疯搅冀州，尽是骄兵悍将，一个个满脸横肉，神情狰狞，逢战即喜。

……

……

“函谷关扼守军两千，为何不见烽火即破？！”

少倾，红色的浪花涌入视线。

便于此时，铁甲阵中驰出一人，慢蹄踏至护城河边，高高勒起座下雪马，樱红盔缨斜斜一歪，牛角盔望向城头。

“呜，呜……”

洛阳。

……

“敌袭，敌袭！”

城上火把点点，城门都尉江霸昂立于城头，谛视着远处的火光长龙。

刘浓掀起面甲，凝睇着十丈城头的李矩，半晌不语，璇即，纵马沿河漫蹄，直抵吊桥口，朗声道：“李司州，函谷关已破！”

石兴三十有许，面孔不凡，大嘴方耳，凸眉横骨，额缚金箍，耳坠金环，碧眼若雕，傲视之时，凛冽生威，见夔安神情有变，勒过马首，问道：“左司马，莫非，有何不当？”

星辉伴月，温和的月光，缓缓的拂过千疮百孔的城墙，好似欲安抚那昔日的创伤。

万军白龙，阵列于城下。

“混账！”

袁秀颤了颤眉，转动着灵诘的眸子，将全部身子揉进老妇人怀里，扬着半张小脸，怯怯地问：“阿娘，此乃何地？”

“报……”

江霸疾步冲至近前，将李矩扶住。

“司州！！”

拉着板车的人抹了抹脖心，转头浑厚一笑，璇即，昂首看向远方。

“驾，驾！”

李矩深深的吸气、吐气，顺了顺憋闷的胸口，强自平静，而后，紧紧的抓住江霸的手臂，借力站直身子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城下白骑黑甲，喘气道：“开，开城门！”

“袭卷洛阳！！！”

韩王，韩信是也，战无不堪之韩王，国士亦无双，何如存亡一知已，存亡两妇人，一朝身名尽丧，唯余黄土一杯。

八千步骑雄师，滚滚插向西南。

“上蔡！”

石虎神情大震，提枪转马，大手一挥，大声道：“全军全速，直插洛阳，岂可使不战之人而彰功！”意指石兴，石兴乃是石勒之子，石虎乃是石勒侄子，二人向来反面。

逻骑南来，矗立的令旗上回旋着数十只低飞的乌雀，待至近前，叫道：“回禀世子殿下，距洛阳城两百三十里！”

“报……”

城墙戌卫凄厉的叫声，辗碎了一城的安宁，顷刻间，城墙表里活了过来，呼喊声，甲片碰撞声，沉重的法度声，拔刀声，叫骂声，不断于耳！

“嘎吱，嘎吱……”

“铁骑滚洛阳，自乃嗜血之兆！羊奴太多，过则伤人！草原之子，当嗜以羊奴，噬其肉，饮其血，剁其首，躏其身，以羊奴之肉，濯我身壮巍！而此，方可代代昌隆长荣！”石兴右首乃是冀保，其人亦属十八骑之一，好食人，最好食幼女，极其凶横。

李矩喃喃自语，暗觉胸口堵闷，面前金星乱吐，随即，一阵天旋地转，手中的火把也举不稳，“啪哒”一声坠落，身子晃了两晃，要倒，从速抓住箭剁口，何如手上却有力，顺着箭墙便往下溜，心道：‘祖纳若亡，祖逖势必将迁怒于我，洛阳，洛阳危矣……’

李矩怔住，江霸干咳一声，将其惊醒，李矩深吸一口气，冷冷的看着城下白袍陆地，沉声道：“刘中郎，所为何来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