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三百八十章 斯人何悲[第2页/共3页]
草木初开,万物勃发,一梨杏雨幽幽,三径桑云淡淡。
女子微愣,世人不解。
急剧的摇摆使刘浓眼底的茫然褪却,神光渐聚,肉痛复来,咬紧着牙关强忍,对孔蓁一字定道:“吾抢先行,汝携辎重,后随!!”言罢,猛力拔开孔蓁的手,踉踉跄跄窜向院外,身子一翻,挺上飞雪。
厥后,女子眸荡波纹,将柳兰桑赠于刘浓,邀杏树下的一干女儿们,手拉动手,面对漫野白袍,放声咏唱《溱与洧》。刘浓心胸大开,遂命白袍上马,暂歇半日,与民同乐。
至此,淮南安!
刘浓剑眉微皱,斯须,摆布一瞅,顺手扯了把青桑,再扯过一枝柳条,以柳条系青桑,面带浅笑的走向女子,接过女子手中兰花,将兰花系于柳桑之端。
霎那间,世人面面相窥、笑而不语,即便宋侯的小眼睛也为之一扯,祖薤细眉一扬,端手静待,且当作都侯如何作答。若按礼节,刘浓当持兰草答复,且此乃凰求凤,并非凤求凰,是故,即使婉拒,也应歌赋女子美姿容,娴礼节。
刘浓露齿一笑,旋身落马,将牛角盔递给孔蓁,接过乡熟行中鸡蛋,正欲就食。殊不知,此时绵绵杏树下,一群女子正在窃保私语,继而推推桑桑,俄而又娇笑连连,随即,便有一名色彩最好的女子被推了出来,捧着兰花,抓着裙摆,笑盈盈的行至近前,娇声媚咏:“雷填填兮雨冥冥,猿啾啾兮狖夜鸣;风飒飒兮木萧萧,思公子兮徒离忧。郎君,可知?”
“诺!!”
“成都侯,荣归豫州也,吾等该当前迎。”淮南内史许登眼底一缩,捋了捋三寸短须,正了正冠,扫了扫袍,快步迎上。
刘浓复将柳桑兰递于女子,继而,慢眼环扫世人,按着楚殇,阔步行至水边,放声咏道:“采三秀兮于山间,石磊磊兮葛蔓蔓。但观我故乡,桑云漫漫,青柳环墙,兰植于畔,有女采桑。采桑何为,织兰为裳;织裳何为……”
闻言,祖薤肩头微微一颤,徐转螓首,却见白袍曳地,压得青草缓缓浅弯,复再凝睇刘浓雄阔的背影,眸子一阵迷离,稍徐,揽手于眉,顿拜于地,亦不管刘浓可否闻声,浅声道:“成都侯仁德,必得福佑。”
却于此时,痛意抽身而去,消弥得无影无踪,刘浓额间滚汗如溪,来不及抹,抓着孔蓁的双臂,站直身子,镇了镇神,却镇不住,眼皮狂颤乱跳,睁大着眼睛,身心却似处于茫茫浑沌,无处可依。
仁德福佑……刘浓微微一笑,脚步加快,翻上飞雪,策马奔驰。
成都侯凝睇着叶子,不知何故,心中蓦地一痛,当即伸脱手,欲接住天上落叶。殊不知,叶伴风冉,东飘西转,脚步追着叶子庞杂,却未能将叶子接住,只得眼睁睁看着它,翻飞,飘远。
自祖氏族人亡于流火以后,因族中男人无一乃成年者,是故,祖氏便由祖薤代领。其间,另有许氏意欲介入而置疑祖薤乃女子,岂可雌鸡司晨?刘浓强势参与,以非常之时,当行非常之礼驳尽许氏。此时,便对祖薤之弟,祖斐好生一番讲求,任其为寿春县府君。
“即若此卵,拔祓禊除灾。”
诸令书罢,日已偏西,刘浓揉动手腕行至屋檐下,一昂首,却见西天飘来一朵乌云,渐而,树风乍起,哗哗作响。目睹春雨将至,寒意已然悄浸,阔步走下水阶,欲观云聚雨倾,蓦地间,头顶一叶飘落,被风一缭,打着璇儿,随风展转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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