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七十一章 孰是孰非[第1页/共4页]
辕上侍从跳下车,抽刀在手,捺步沉迈。
白袍嘿嘿一笑,亦不作恼,按着剑便疾步迎向柳丛,待行至一名月袍青冠郎君面前,其微微阖首,低声将事情原委道出。
声音虽淡,却自有凛然风采,教人不成忽视!
思考之间,人已踏至近前,先将坐于酒坛上的大汉背影一扫,待见其体格极奇雄浑,不由得悄悄点头,心道:嗯,来福所言不假,理应是个妙手……咦!
一眼寒芒,锥刺而冰冷!
“哦!”
刘浓洒然一笑,见其眼锋与罗环相差无几,心中却对这大汉生得些许兴趣,暗道:仅此一次吧,亦是个北地逃亡而来的军士,何况另有来福相求。
说着,踏出矮案,筹办前去经验那两名卖力商市治例的刺奸(游奸)。
帜长两尺、宽一尺,白底黑边,上书二字:褚氏。
随后神情俱怔,鸦雀无声!
世人亦随声而望……
美郎君恰是刘浓,前赴会稽而路过钱塘,因接连赶了几日路,绿萝、墨璃颇是疲累,便筹办在此地驿栈稍歇一日,不料却因来福凑热烈而引出此事。初闻有人这般盗用竹叶青之名,他亦是悄悄好笑,却并未放在心上。但来福却对那败落户大有好感,竟低声哀告本身互助。
公然,所卖之酒,坛上皆有一枚竹叶。
自其出言,世人便一向目逐其举止动静,而此时皆将目光投向那郎君。
下随答:“两名刺奸!”
风吹柳絮,四野皆静!唯余白袍傻笑……
闻言一半,余谯神情一愣,而后笑容堆满,以拳击掌,摆布一看,见众侍从皆在忙,遂指着下随道:“你,与我一同去驱逐小郎君!”
“当真?”
余谯回身大步而走,刚至酒坊道口,便听门前有人大肆鼓噪,几个疾步行至近前。只见人群中,有个大汉抱着一坛酒,正在纵声大吼:“此酒,非是竹叶青!以劣酒欺我不知,如何肯依!”
大汉将酒坛往地上一搁,一屁股坐上去,沉声道:“此酒坊,卖酒之时,置竹叶于酒坛之上。我曾问之:此乃竹叶青否?彼答:是!敢问,这位小郎君,此言,可算得凭据?”
帘中人再道:“如果你有根据,我自可为你讨得酒喝!”
刘浓不避,反而踏前一步,挽袖在胸前,好整以暇的打量。少倾,大汉低眉,随后缓缓回身,嘴里则嘟嚷道:“若不能帮我讨酒喝,来之何意?”
嗯?
何人?得来福如此看重!
突地,一个声音慢悠悠传来:“汝言汝购之酒乃是竹叶青,何凭?”
“是,小郎君!”
两个声音同时响起。
“是!”
辕上侍从道:“郎君,是华亭白袍!”
天将晌午。
尚未近前,余谯便怒了,将酒盏猛地一搁,腾地直起家子,冷声道:“怎地?这些腌渍货瞎了眼未曾,亦或识不得酒帜上的字!”
“先生,小郎君……”
余谯本在暗自防备,闻言神情一怔,悄悄抬眼看向刘浓,见这美郎君神态淡雅、言语温各,令人如沐东风;稍一转念,便想顺坡而下,免得再生纠葛事端。
这般刀伤,竟然不死!
下随前来禀报:“余先生,县府来人了,说是触及年税!”
帘中人道:“我未若答,不成拿!”
余谯一再谦让之下,不由得亦起了几分气性,遂沉声道:“这位郎君,此人乃城南败落户,最喜惹事,小人要拿其见府君,尚请郎君莫要禁止!”
掌堂先生叫余谯,是钱塘褚氏家生侍从,跟从褚氏已近百年,替褚氏专事酒坊运营。钱塘褚氏原为北地阳翟中次士族,南渡以后便落籍会稽钱塘。现在之天下,商事百废方兴,非论驿栈酒坊亦或草市店铺,大多皆为世家所持有。浅显商贾户若想行商畅达,亦需择世家而凭借,不然难行其道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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