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五十七章 庭议表功[第1页/共3页]
“表!”
李矩扬了扬信,冷声道:“信中所言与汝言之真假,吾已不再深咎,但有一问,汝等携军至上蔡,乃奉何命?”
“咯咯咯……”
刚晋五兵尚书的蔡谟捧笏出列,瞄了一眼刘隗,扬声道:“陛下,有一事容臣以禀,两月前,镇西将军呈奏为上蔡府君刘浓请功,然,不知何故,文奏搁滞至今,未议未呈。臣方入五兵,是以……”
“诺!!”
“哦,哈哈……”
骆隆淡然一笑,又与祖逖细谈一番,方才告别拜别。慢悠悠的度着步子,穿行于万军丛中,骑上一匹马,出营,来到雍丘城外小村中,一眼便见余莺在村口的老树下喂鸡。
祖逖脱下头盔,来不及抹去满脸的汗渍,疾疾奔至案边,捧起水碗咕噜噜一阵痛饮。饮罢,将水碗重重一顿,喘着粗气,虎踞于案后。刚经历一番苦战,阵斩两千铁骑,逼得石虎后退十里,据城而守。可他的脸上却未见半点忧色,江南乱势渐呈、朝局堪忧、雄师补给完善,各方琐杂狼籍之事,令老将身心怠倦不堪。
司马绍踏前一步,深深一揖,笑道:“父皇,何不表其功,彰其行。”
右道之民怒道:“非也,此布乃我遗落于野,我辙身而寻,见其正欲拾布窃走,故,讼堂争之!”
余莺秀眉浅颦,悄悄忍耐着,不作一言。
司马睿心中难以弃取,挥了挥手,制住争论的俩人,又忍不住看了一眼老神在在的王导,倾身问道:“以季父之意,此事,该当何如?”
祖逖挑眉道:“何喜有之?铁石乎?”
骆隆跳上马来,向余莺伸手:“来!”
“碰!”
堂中两人面面相窥,无可何如之下,只得一人拿着一半,出了公署。公署外,观讼之民见之,面色各别,有人窃保私语:“桓府君,混闹也!怎可如此审讼?”
右首之民捧布而出,揖道:“府君容禀,此布乃我统统,其人夺之于道,故,不成不争!”
……
“陛下,我等附议!”
九五之城,司马睿坐床于九阶之上,神情略显疲态,眉心胀痛且微紧。
张景颤声道:“侯爷,职下深知荣阳缺铁!”
司马睿神情蓦地一怔,半晌,方才想起江南另有一人北往,而此人,恰是华亭美鹤刘瞻箦。思及此人,他忍不住挑了挑眉,问道:“刘舍人想必将至上蔡,何来奏功?”
“这……”
李矩扔出案上镇纸,砸在张景面前,喝道:“如何不怒?吾与祖逖相约三年之期已至,汝等为何仍旧滞留上蔡?”
骆隆扫了一眼手札,揖道:“恭喜将军!”
桓温不屑道:“戋戋小事,何足言因?骂者,必乃失布之人,故而心生不忿!高兴者,必因对劲外之获,故而赞之!”
镇西军,征西将军?
“陛下,该当表其功,彰其行!”受命入建康的会稽郡守谢裒,语音淡然,面带笑容。
果不其然,当她临身跃下时,骆隆猛地一抽马屁股,那马吃惊之下,向前拔足便奔,而她,当即摔了个正着。
县典奇道:“府君,何故骂者不咎其责,反责之?”
“啪!”
祖逖眉梢一扬,深深的颔纹微张,顺手接过信,撕角仓促一阅,眼角寸寸绽放。“啪”的一掌击案,长身而起,来回盘桓于帐。很久,将信递于骆隆,嘴角一歪,笑道:“占义于理,施礼于上,杀伐从后,华亭美鹤已化江东之虎,了得,了得!”
李矩声音冰冷。
张景肩头一颤,昂首一看,只见年过半百的儒将铁面如水,心中格登一跳,忙叩首道:“侯爷息怒,侯爷息怒!”
言罢,挥袖直去,踏上牛车,命车夫驱车至城外,阔步登上山颠,站在亭中,负手回望江南,虽入眼不成见,却仿若得观江南盛景,再侧身看向北,眉头越锁越紧,喃道:“不知何日,方可一展所负之志也!不知何日,方可脱水于飞也!华亭美鹤,刘瞻箦,汝之北行,又作何如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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