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七十四章 往事难追[第1页/共3页]
东营,另一侧。
“甚好。”
“郎君,方才马队乃是家眷,那郗小……”
姚氏倚在门边,看着父女俩,一者往东,一者往西,眉梢凝了又凝,心道:唉,这可如何是好,两年来,父女俩便若陌生人普通……
姚氏领着两婢走入室中,婢女手中捧着高冠华袍。
郗鉴猛地一拳捶在案上,怒道:“岂有此理,岂有此理!莫非,我欲见瞻箦,尚需避人耳目乎?”言罢,悻悻坐于席中,把玩着茶盏,面红耳赤,状若怀怒孩童。
“夫君,王氏尚且不知此事,怎言无干!”
“嗯,礼当如此。”
待阿父的脚步声越去越远,郗璇眨了眨眼,撤了搭着小婢的手,端在腰间,浅步徐行。
将将出营,骆隆在营门口抛胡桃,见了刘浓的装束,阴阳怪气隧道:“人如骄玉磨,珠联而生辉。啧啧啧,暇难掩玉尔,刘郎君果乃美女人是也。却不知,刘郎君拜访故交,乃是持以何礼?”
姚氏走到郗鉴身侧,抚着他的背,柔声道:“刘郎君确乃天姿才子,何如璇儿心有别人,不能以全昔日之愿。现在事已至此,夫君又何必伤神。倒是此番半途巧见,使情面难以堪……”顿了一顿,踌躇道:“稍后,夫君可否,自入刘郎君之营相会,以好使璇儿少却……”
刘浓身着月色宽袍,跪坐于席,目光淡然,微微按膝。红筱跪坐于他身后,用细齿梳顺毕那乌黑的头发,而后,以窄巾敏捷的一系,持着青冠,缓缓叩于其首,把青玉簪横穿,挪步到刘浓面前,理出窄巾顺于耳后,悄悄一拉,系于颔下。
婢女轻声道:“小娘子,那人虽面上有痕,但确乃刘郎君,婢子未看错。”
“来者但是,华亭美鹤,刘郎君!”
“呼!!”
营中屋舍,广而不华,刘浓自居一间,郭璞、红筱、徐乂各占一间,尚且有多。
她的手极巧,不重不滞,如行云流水。束冠已毕,退后一步,细细凝睇,含笑道:“小郎君,婢子已有许未替小郎君束冠,竟然渐陌生弃,不知,尚可否?”
郗璇正欲入偏室,身侧传来一声唤,一回顾,只见两个阿弟连袂而来,俩人神采奕奕,大弟郗愔年已十五,效力与阿父帐下,二弟郗昙年方十二,灵慧非常,极擅清辩。又见二人仿佛欲行外出,眉头一皱,细声道:“此非兖州,我们客居于此,莫要乱跑,切莫惹事。”
郭璞眉头时皱时放,嘴唇几番颤栗,终是低声道:“郎君是否早知,郗鉴将至?”
郭璞眉头一挑,世人皆知,郗氏与刘氏宿旧深重,而郎君来时也言,乃与会故交,现在却言忽逢于道,但他并未拆穿自家郎君的谎话,沉声道:“郎君,郗鉴入豫州,必有所谋。”
“阿姐……”
“碰!”
郗愔一声低斥,拉起郗昙飞奔,眼角余光却悄悄瞥见院门口,有一缕绛红。
红筱捏着胡桃,弯了弯嘴,歪着脑袋想了一想,其间不比寿春,织素也不在,想来不会打搅到小郎君。思及那一日,当即俏脸一红,旋入室中,抱出衣衫。
郗鉴抱衫长叹,快步走向浴室。
刘浓道:“或有所谋,然与我等无干,且待我会过祖豫州,稍作休歇一夜,明日便启程回上蔡。”
一起默行,红筱不出声,徐乂提着丈二剑槊,亦发觉有异。
刘浓按剑徐走,头亦不回隧道:“莫论持以何礼,与汝无干!刘浓昔日之言,汝且服膺。莫论何人,欲谋刘浓……”一顿,渐渐回顾,逼视骆隆,淡然道:“且拭脖,再问。”言罢,一挥宽袖,踏屐而往。
“休得胡言!”
刘浓按膝而起,挥了挥袖,但觉袍袖生风,飘飘欲仙,却让人聊生不适,稍一沉吟,走到案侧,抓起楚殇,挂在腰上。徐踏两步,嗯……轻重合适。淡然一笑,阔步出室,直行郗鉴虎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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