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七十九章 狭路相逢[第2页/共3页]
浑身雪纱的桥游思懒懒的坐在车中,怀里抱着个小手炉,俏面呈晕红,眸子迷蒙,稠密的睫毛唰来唰去,明显将将醒来,尚未把人辩清。
晴焉尚未张帘,另一边,洛羽已缓慢的把帘挂在一角,陪着桥游思拘了十几日,可憋坏她了。
童建神情一怔,一个不留意,指尖被火灼,用力一抖,焉知火势更烈,眼睛一瞪,猛地一掌拍下,拍灭火光,看着指缝间冒出的青烟,沉声道:“童建若投,赵王将以何如?北路,又从何而来?”
“报……”
百骑齐应。
初秋之日,温暖清爽,郗鉴昂首看了看天气,把髯毛中的沙尘抖去,也许是渐临江东,面上神情不见怠倦,反增红润。
“嫣儿!”帘外声音减轻。
桥游思浅浅一笑,捧着小手炉,微微倾身,看着帘外的天下,轻声道:“此非草原,实乃民不侍田,残落于野。”
洛羽皱着眉梢,点头道:“为何有田不种呢?莫非北地之民皆懒么?依洛羽看,便是草原。”
刘訚提着长枪,拍马纵到土坡上,眺望北方。再行五十里便至昌氏坞堡,本来因他身属祖约帐下百人将,至寿春便不宜再行护送,但桥小娘子至北,不敢有涓滴粗心,便于寿春以重金贿赂了祖约之妻。
素手卷绣帘,洛羽探出半个脑袋。
信中内容极简,仅一行草率:‘谢浮已亡,薄席屈面,君何南顾,再不来投,北门不复。此时暨来,将军以待。’此信,乃石勒遣人所书,言简而意赅。
“诺!”
“小娘子,快看,好大的一片草原呀,也没人……”晴焉唯恐小娘子闷着、冻着,便将两边绣帘卷开一角,以乌黑小手撑着。
“温伯余?”
“霹雷隆……”
“且慢!”
“簌!杀无赦!”
细作附耳道:“将军勿忧,郗鉴携女眷,岂能一苦衷战?况乎,待至赵王帐下,汉奴多如牛毛,将军何愁无兵卒可御!箭已临弦,若再游移,将军此生便毁于现下也!”
二人窜下土坡,刘訚驰向车队中腹,朝着骑马盘桓于牛车边的革绯,柔声笑道:“革绯,桥小娘子身子可好?若可起行,现下日方中起,待落夜便可至昌氏坞堡,我等可宿营于堡外。小郎君与昌氏交好,昌氏必予接待!”
殊不知,他这一声柔唤,唤得马车中的姚氏满脸绯红,忍不住瞅了瞅女儿。
“然也,起行吧,桥小娘子已歇了半晌,想必已醒!”
“全军从速,马军先行,随我追击于西,拖滞顽匪!”童建大声叫道,随后引着五百马军,纵马插西。
桥游思粉脸更红,也不知她方才梦到甚,羞得不可,垂首喃道:“嗯,晴焉……”
革绯一身水蓝色襦裳劲装,肩插长剑,虽是一起风尘,色彩却半分不减,英姿娇人。也不睬会刘訚,微微侧首,面向车帘,轻声问道:“洛羽,桥小娘子可醒了?”
童建思考道:“往西五里?千军?车队?女眷?”
劈面飞来一箭,歪歪的落在三百步外……(未完待续。)
刘訚枪指阔道,笑道:“昔日,小郎君行经此道,耗时近月,一起拜访诸坞,斩匪杀敌!此道,实乃小郎君持剑,砥血中开。”
细作道:“将军此言差矣,祖逖令将军宿军于此,其意已明,再非委以重信。将军若肯终老于田,也许尚可安身。若存他意,必将身首异处。将军切莫游移,若再不归,赵王必将大怒!”
日坐天中,城父县至慎县官道中,一千铁骑排成一字长龙,快速奔行。郗鉴由雍丘往南直插,将与慎县交汇处而入淮南。
“驾!”
……
一记马鞭横抽,声音嘎但是止。童建瞋目圆瞪,以马鞭指着逻骑,咬着牙,低吼:“此乃伏击,并非行军,安敢如此张扬也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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