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六十二章 怀壁之欲[第2页/共3页]
陆舒窈幽阴暗叹,若非碎湖来求,若非目睹桥游思日渐肥胖,高傲的小女郎又岂会坐在此地苦劝,直了直身,凝睇着桥游思,细声道:“mm乃吴郡清绝,心机小巧剔透、神秀而魂清。舒窈昔日亦多有慕佩,然,本日却极是不解。mm何故自欺也?夫君虽贪,却常言,行事,问心便可。mm何不问心,或是,甘愿花谢叶凋,冬草复见?!”
“府君三思!”
乌桃矮案前,身着大红轻纱的红筱正伏着身子燃香,身姿婉约、窈窕婀娜,赵愈忍不住多看了一眼,郭璞重重一声咳嗽。红筱缓缓回顾,见四人连袂而至,心知他们必有闲事,便引着织素悄悄拜别,临走时,斜掠赵愈一眼。赵愈浑身一个激淋,缩了缩头,不敢与其对视。
耳边随即响起刘浓的声音,仿似正行轻咏:“荏苒冬春谢,寒暑忽流易。之子归穷泉,重壤永幽隔。私怀谁克从?淹留亦何益?僶俛恭朝命,转意反初役……”
俄然间,她想起那日与刘浓同赴娘亲之墓,曾闻人悲诵悼亡诗。
闻言,正在树下捡棋子的小黑丫嘟了嘟嘴,脆声道:“娘亲共酱三只,刘县丞得一只,睿蕊阿姐得一只,现在刘府君再得一只……”言至此处,歪着脑袋看刘浓,眨了眨眼睛,当真隧道:“故而,黑丫没得食。”
当下,三人入内。
郭璞眼亮若星,声音沉长绵稳:“现在,我上蔡境内,万民播种之事,北地已然尽知,又恰逢大丰之年,裸粟于野,不知几人见势起意!虎视眈眈,其欲逐逐,欲壑难填之下,我等若避,必为众欲分噬。莫若将势就势,归入此中,从而遥镇诸方!”
“噗嗤……”
郭璞道:“其人,欲以马匹一百,换粮三千石。”说着,瞅了瞅薛恭,又道:“郭璞至孤峰岭时,众匪已行杀马。”
赵固扬了扬眉,捉着酒杯默饮。
半个时候后,三人告别而去。
兔肉酱的极重,辛辣而爽口,刘浓喜食,接连吃了好几块,北地艰苦,即便是他,整天也是细粮饭菜,填饱肚子便可。
郭璞正了正冠,轻步走到树下,与刘浓并肩而列,沉声道:“郎君,郭默之事,需得谨重!”
赵愈眉梢颤了几颤,举起酒杯,靠唇又止,几番几次,终是沉沉一顿酒杯,揖道:“刘殄虏,赵氏,绝无此意也!”
薛恭掂了掂食盒,浑厚的笑道:“刘府君,此乃老酱陈兔,入味绵重,薛恭晓得府君喜食山野之味,故而,厚颜叨扰。”
薛恭眉头一阵疾跳,心机转来转去,终是一声暗叹,揖道:“府君之虑,确属正理!裸粟于野而别人饥,必生异祸!”言罢,瞥了瞥赵愈,挪了挪腿,离他稍远一些。
余日已垂,四野一片白茫。
小黑丫细眉一挑,偏过甚,抱着棋壶便走,走到一半,又仓促奔返来,朝着老树,扬手一招,树下当即窜下个灰影,恰是她养的伊威。那伊威也实在机警,见郭璞伸手欲捉它,嗖的一声,钻入棋壶中,只暴露一个脑袋,乌溜溜的转着眼睛。
“这……”
郭璞大点其头,双手揽酒,一饮而尽,挑了挑眉,用心道:“赵氏乃良善之辈也,固始县存粮多少,岂会觊觎上蔡些许粟米。”说着,右手攀上赵愈的肩头,吐着浑浊酒气,笑道:“豫路,若行换马,上蔡军粮堪忧,不知,令尊可否……”
一声娇笑却羞颜,二女沉默一个对视,同时唰了下眼睑,深同其感。
闻言,刘浓眉头蓦地一紧,郭璞与薛恭面面相窥,随后,齐齐头点头表示刘浓反对。赵愈却仿若未见,捉起案上酒杯,一口饮尽,而后,侃侃而言,娓娓作叙。
郭璞与薛恭对了下眼神,举杯就饮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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