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两百二十三章 声东击西[第1页/共3页]
“欲夺粮草?”袁耽眉头紧皱,看了看昏黑的郊野,待见风拂草低、并无异相,便放下心来,奇道:“流民向来安份,怎会冒死夺粮,粮草可有失?”
俩人来到中军帐,长十步,宽五步,内里铺着坚固耐磨的青苇席,矮案置于中后位,案后整齐的叠放着布衾,左方直立着木人,套着乌墨甲。
袁耽神情一松,挥着火把,放声喝道:“休很多言,聚众作喧即为乱,强抢粮草便为逆!念尔等尚未行匪逆乱,临时释之!速速撤退,如若不然,随后雄师一至,定不轻饶,辗作齑粉!”语声冰冷,带着震慑意味,继而言语一软:“尔等南逃至此,当惜命也!”
刘浓剑眉舒展,暗思:‘此人能将数千流民束缚而稳定,定非易与鲁莽之辈!
红筱端着木盘,撩帘而进。将盘中茶壶搁在案上,为二人浅浅斟得一盏,便沉默撤退。
“然也!”北宫按着刀,看了看袁耽,神情踌躇,待见刘浓沉默点头,便冷声道:“小郎君,我们部曲虽是长年练习,且有很多见血之老卒,然,南北毕竟大异,此去上蔡几近千里,正可借此机会,锻兵炼胆!以免,兵至用时,不敷成器!”
夜风骤起,伴跟着牛角号声,呜呜的吹,北宫站在高处大声发号施令,乌黑的披风被风扯得裂展如旗。虎帐四周八方燃起束束火把,一队队白袍冷沉着脸,在曲领的带领下,敏捷的列队于虎帐,前、左、右三方。
刘浓举杯邀饮,歉然道:“彻夜之事,实乃刘浓之过,尚望彦道包涵。”
北宫按着腰刀,嘿嘿嘲笑:“小郎君但且宽解,此乃乌合之众,北宫当酌势,奔取匪首,或可一气击灭!唐首级,速护小郎君暂避!”
如此安营,当遇敌袭营之时,可敏捷从右方出兵,包抄截敌后路,火线则可拒敌强攻。火线致高处则是埋锅造饭之地,离水源较近,面对攻防步地时,可酌情掌控,进退有据。
寂静十余息,却无人答话。
逼临虎帐却不急,反倒意态落拓的与彦道谈玄论道起来。若说是为几个流民讨公道?!乱世之下,公道在何?必定有诈,然,其诈在何?其欲为何?
人数一旦过千,便难一眼而辩,但能将面前视野之下尽数铺满,起码也是五千以上。
星月暗淡,城北隐见火把浮动。¢£,..
两百步,顺风,居高临下!
郭璞嘲笑道:“不过数十人,射杀了几人,已然败退。”
现在,营门左斜方的草地上,横七竖八躺着几具尸身,皆是衣衫褴褛的流民。
“嗯……竟然不前!”
“止步!”就在此时,那茫茫的流民陆地中,有人振臂大吼,数千流民竟然齐齐一顿,再不往前半步,一张张人脸闪现于夜色中,也辩不清神态,好似风中的稻草人普通。
刘浓也懒得理他,待今后再与他详谈,既来虎帐,便聘请袁耽入中军帐略坐。
非也,破城一座,财物尽在士庶坞堡中,声东击西有何意?
三百步!
那人一声高喊,继而朝着袁耽又是深深一揖,而后弹了弹冠,背动手,仰着头,淡声道:“袁典臣需知,命也可何如,理不成弃也……”
“有诈?!”
“引!”同时拉弓,咬牙扣弦,筹办弯身,抛射。
“弦!”白袍齐踏左足,抽箭,搭弓。
北宫舔了舔嘴唇,嗡声道:“唐首级已然探过,历阳县城,现存流民不过三千,若行暴动便为匪……”
袁耽见刘浓犹自冷寒着一张脸,神情也略带难堪,便笑道:“瞻箦,些许小事,何必挂怀于心,粮草无失便好!”说着,眉头一皱,沉吟道:“倒是流民举止颇奇,当今城中流民不敷三千,余者皆已入各坞堡,虽不言安居乐食,然,亦不至于铤而走险。况乎,历阳有我袁氏部曲两千,郡役五百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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