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九十三章 斯美如松[第2页/共4页]

直视，直面谢裒，沉沉一个揖手：“回禀先生，此乃刘浓所为！并非撰抄、窃弄！只是曾蒙稚川先生以《军书檄移章表荨笺记》三十卷借而阅之，学习章法！其间内容，亦并无类同之处！”

“恭喜逸少。”

谢裒大声笑道。

刚才老儒有言，时限为两个时候，如果有人提早答毕，可自行携卷上前，此举到有些近似交卷呀。莫若，交个首卷？

“上中……”

“啪！”

王侃瞅了一眼王羲之，眉头不着陈迹的一收一放，随后单手缓缓一压，表示世人落座，而后笑道：“听闻有人招考丙类策试，我与幼儒兄特来见见！”最后两字，落得最重。

谢裒不疑有它，接过策论细看。

“多少，嗯……”

“道来！”

船头，褚裒身子斜斜半弯，虚着眼睛凝睇火线水面，深吸一口气，猛地将手一扬。

“上中！”

“非也！”

刘浓、王羲之齐答，王羲之抢先将本身的题论呈给谢裒，刘浓便只好呈给王侃。

刚才与谢裒一席长谈，虽未将心中所思所想尽数道尽，然也甚畅。谢裒言：此三策若稍事弥补，大有可为。当然可为，现在刁协、刘隗借着桥郡混乱由头，欲行重典压抑世家；谢裒若将此三策献上去，定能堵住其口，减缓世家燃眉之急！

“嘿！”

嗯，不错……

阶上三人皆怔，半晌不闻声。

“瞻箦？”张迈眨了两下眼睛，手指一松，棋子跌落，在棋盘上崩了两下，滚入草丛中。

河道中。

轻舟分水，柳斜影。

谢裒浅笑的神情渐敛，眉梢愈凝愈紧，先前尚不时昂首看向王羲之，到得厥后再不复看一眼。反而情不自禁的默念：“君子不重则不威，重为自重！重乎，六合乾坤，浑圆如是；知天理、明天然。存乎于道……月出银河，佼垂杳阔，潜归于坤，此为君德……”

现在，得拜谢裒为师学习书法与文章，只选修了虞喜所教诲的《周易》，至于老、庄、儒、数，则一概未择，想来与那刘璠交集甚少，只是这厮断不会如此简朴。

二人对坐于案。

当时，红日斜挂在肩，美郎君肃立于王羲之身侧，面上始终带着雅雅笑意。莫论别人如何奖饰别人，皆未改以色彩。宠辱不惊，该当为是，傲骨捭生。该当如是！

二人并肩徐行，法度踏得不徐不急，目不斜视，对身侧传来的指导私议置若不闻不见，直直踏至阶下。

“妙哉！！”

统统考生大惊。坐馆先生，坐馆而不讲授，整天咏诗赋闲，如有合其情意者，便提携提携。妙而赏之。驾临考场核理俗务，这但是从未有过之事。一个个再也坐不住，连续起家沉默揖手。

与此同时，周义缩身檐角暗影里，阴狠的看着被人群环围的美郎君，神情愈来愈狰狞，半晌，缓缓用力挪过甚，瞅了瞅不远处的一间雅室，低声骂道：“呸！沛郡刘氏，不过如此！”

倏尔。

错在哪？土断？非也，我之土断只是方向，并未言之以细，亦未动及世家底子！纳才？非也，纳才虽有新言，然只是将国子、太学略加细化，亦未损及世家宦途！蓄甲？非也，虽有建言以州布武，再建独军，可未触及世家部曲！如此，何故？

沛郡刘氏，总算来了。

阶上、阶下目光皆在此地，闻言具奇，随前面面相窥。稍后，有人摇着头深思，似喃自问：“莫非，撰抄？”

“噗！”

刘浓缓缓展开眼睛，淡淡笑道：“季野勿需为刘浓忧心，不过些许陈年旧事，避着他些便是了！嗯，尚要恭喜季野得入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