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十二章 采若彼兮[第2页/共4页]

“小郎君，何意？”

“呀！”

卫合作画极慢，待画作成时，卫氏便告别而去。卫夫人叫卫协与她同车，待他坐定，说道：“汝，娶庾氏女郎！”

郭璞不敢一口闷尽，缓缓饮了杯中酒，抿了抿嘴，非常意犹未尽，笑道：“刘小郎君，此酒甚妙，稍后可否携走一些？”

恰是，恰逢当时也。

碎湖一向候在他的身边，看着远方，俄然瞥见了甚么，眼眸一亮，低声道：“小郎君，有人来了。”

世人诧异，随声而望，远远的有一处假山行廊。廊外竹林幽幽，廊内有两个世家女郎款款行来，身后跟着一群小婢。两个女郎身姿都似水挑，最是那稍后一步的女郎，面上缚着丝巾，看不清容颜，但是那身材、那神蕴，都是极妙。

此次暗中算计庾氏，看似投石飘水，轻描淡写不露声色；实则多处环节都需一一相扣，缺一不成。特别是时候上，不成早亦不成晚。过早，没有过江的卫氏绝对瞧不上庾氏；过晚，庾亮已成气候。

半晌，刘浓道：“参军，饮茶，还是喝酒？”

卫协大惊，心中却轰但是喜，那庾氏女郎的身影在心海里，盘桓着，再也不去。直到回到卫府当中，才悄悄一小我躲到床上，用被子蒙了头，愣愣的傻笑。

……

庾文君低头，脚尖的两朵寒兰微颤。

竖日，庾氏府第，深深后园。

“小郎君……”

“好酒！”

西楼，非比平凡人！

终是时不我待，逼得我不得不与他暗通款曲。客随主便，那是好的；可客大压主，该如何是好？

正厅当中，卫夫人与庾琛品茶论书，庾琛笑容弥漫；卫夫人不苟言谈，只偶尔冰吐寒兰。庾琛也不恼，卫氏肯联婚于庾氏，这已经近乎于奇；得此一助，庾氏在江东的郡望必定大升。厅外，庾亮带着三个卫氏郎君，说要去游园。来的三个郎君，卫通、卫协、卫巡，都是年方十六七的青少郎君，未有婚配。

徐氏满脸的笑意，看着那廊外花圃边的小女郎。阳光大好，洒了她浑身，如玉般光亮，似晶般明透。美到极致无言以述，就连同是女儿身的本身，也不得不感慨，上天佳作就在面前，与其相对，老是潺潺。

这花，病了！

郭璞微微拱手。

“嗯！”

一个声音唤来，她回过甚，廊角转出了嫂子徐氏。

郭璞挑眉，唇左微启，笑意一点一点的爬上了脸，伸手捉杯，一口饮尽，拱手道：“郭景纯，见太小郎君！”

庾文君眨着一双明眸，缓缓点头，就那么保持着姿式。

猛地，卫协一声惊呼，右手指着远方，大声叫道：“别动！”

月光在廊，四下静澜，只要秋虫夜鸣。

浑然忘身，专注于痴，便是此也。

刘浓将酒盏搁于身前，不奉、不送。碎湖欲前，被刘浓漫不经心的抬手而止。他笑了，只伸出一根中指，悄悄在案上扣了两响。

司马睿委庾琛为会稽太守，明里是顾及王导，实乃皋牢庾琛；今明两年之间，庾亮便会与司马睿之子司马绍结为布衣之交，更顺势引司马绍与其妹文君了解；司马睿当即提亲，让司马绍娶之；五年后东晋立，司马绍为太子，庾文君为太子妃；十年后，王敦之乱，司马睿崩，司马绍继位；司马绍无福，继位三年安定了王敦，短折而死；庾亮与王导同为辅命大臣，俩人分庭抗礼。

“小郎君，这画搁哪？”来福手里捧着一幅画卷，恰是卫协所画的新亭雅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