50.魁首[第1页/共3页]
闻言, 我不由看了卫恒一眼, 本来他每次到吴家去喝酒, 除了吴桢同吴良兄弟俩, 另有他们的妹子作陪。
他这是盼着我能对他朝思暮想,故而以我之口气写就,还是……
世人听了,对视一眼,暴露有些了然的浅笑来。
又是这吴家妹子,我不由微微蹙眉,再看向卫恒时,他却好似全然没听到吴桢说了甚么,只顾不错眼地盯着我瞧,目灼灼似火,那边头的热切欢乐如要溢出来普通。
对这些调笑之语,卫恒倒是浑不在乎,我却感觉有些羞窘,忙把手抽返来道:“你们一个个醉成如许,妾这就去取些醒酒汤来。”
另一人也调笑道:“子恒你也别怪我等妒忌,你本就是天之宠儿,娶了位美若天仙的夫人不说,嫂夫人又是如此兰心蕙质。才子当然可贵,可如嫂夫人这般才貌双全的仙子更是可遇而不成求,子恒如此得彼苍厚爱,必须满饮三杯,以安吾等妒忌之心。”
我随即想起,他同我解释对卫玟的耿耿于怀时,不也是将他比作个女儿身,反将我比作那娶了他的夫郎。莫非说……他的这两首《燕歌行》就是在直抒他的胸臆,感觉他就如那“怨妇”普通,被我这个“夫郎”萧瑟,夜夜独守空房?
卫恒就跟没听到这话似的,神采稳定,只是焦急催我道:“还请夫人给我们一个痛快,不知哪三首诗入了夫人的青睐。”
我正忧愁要如何让他放我归去后堂,忽听厅外有人大声道:“子恒,你瞧我把谁给请来了?”
世人天然不平,纷繁嚷道:“夫人既如此说,还请说出子恒的诗妙在那边,比起我等之作又幸亏那边,方能令我等佩服。”
当年我被他所救,送回许都时,日夜思惟那救了我的少年将军,忧愁不知何时才气再见他一面,及至厥后,目睹与他将要缔结鸳盟,转眼却又另嫁别人,可不就是那诗中所慨叹的别易会难之感吗?
我微微有些发慌。我也没能想到,卫恒如许一个英勇血性的昂藏男儿,竟会作那思妇口气,写那伤春悲秋之辞。我之前只道他的诗作细致沉郁,却不想里头竟还藏了颗女儿心肝。
只是向世人解释道:“这三首诗我此前从未见过,本日才是第一次得见。诸君既是他的好友,当知以子恒的傲气,是决然不会行此舞弊之事,何况以他的才华,也不必多此一举!”
我起家想走,却被他拽着衣袖不放,“那等小事,让下人去做便可,何劳夫人亲往。阿洛再陪我一会儿,可好?”
我忍着笑意, 将余下几篇诗作一一看完,刚放到案上, 那王璨王仲宣便开口道:“敢问夫人, 可选出前三的佳作否?”
其诗为:秋风萧瑟气候凉, 草木摇落露为霜, 群燕辞归雁南翔。念君客游多思肠, 慊慊思归恋故里。君何淹留寄他方, 贱妾茕茕守空房。忧来思君不敢忘,不觉泪下沾衣裳。援琴鸣弦发清商,短歌微吟不能长。明月皎皎照我床,星汉西流夜未央。牵牛织女遥相望,尔独何辜限河梁。
吴桢在一旁笑得有些促狭:“平常在我家中行此评诗论优的雅事时, 只如果舍妹批评, 哪怕换了笔迹, 子恒的诗作也向来都是第一。不知此次, 换了嫂夫人来批评,子恒可否仍旧坐稳这魁首的宝座?”
即使我心中早已站在他这一边,却不管如何说不出口,便表示他把紧握着我的手松开,指尖轻点,在他掌中写下非常简朴的两个字:“你的。”
我为他又斟了一杯酒,柔声道:“之以是文无第一,乃是因为每小我的目光爱好分歧,彼之明珠,我之鱼目,端看那人更喜好何者。我便感觉子恒的诗文是极好的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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