40.厚颜[第4页/共5页]
“我熬了几个日夜,亲手制成的却敌冠,将军直接当着我的面扔到了湖里。此为仇恨!”
不管他对我是至心,或是冒充,我都会让他竹篮打水一场空。
当时对他俄然呈现的骇怪,终究在现在获得了答案,本来竟是如许,卫恒当日竟是为我而来。
那喟叹除了感慨外,竟还透着一丝满足。
我神采一沉,“珠儿,你更加逾矩了。”
“表姊,我六哥这篇赋写得好吧?他先前写的那些诗赋固然也很好,可跟这篇《洛神赋》一比,就全都给比下去了,表姊可知,这赋里的洛神,实则写的是谁呀?”
“将你放在心上之人,不必讨要,他自会待你好。若贰心中无你,你便再是摇尾乞怜,他也不会和顺以待。”
我别了她一眼,她既然晓得要抬高了声音说,便该清楚这些话,她原就不该宣之于口。
卫珠却不睬会我的轻斥,擅自从怀中取出一方写满了字的绢帕来,献宝似得递到我面前。
若非这一世,他不知吃错了甚么药,终究肯把这簪子拿出来示人,只怕我会如宿世一样,直到被他一杯毒酒赐死,也未曾晓得他曾在我们相遇之初,便以此发簪为凭,对我生了倾慕之心。
我有些头痛地揉揉额角,如果旁的东西,也就罢了,可这紫玉梳是母亲留给我的东西,不管如何,我都是要管他要返来的。
见我捧着那帕子,再也移不开眼睛,卫珠有些对劲地凑上来。
我又想起邺城城破的阿谁夜晚,程熙带着我仓促出逃,被追兵团团围住,卫恒白衣银甲,一箭将程熙射落于马下。
卫恒俄然抬眸定定看着我,一字一顿道:“我既娶了夫人,定当妥当收藏,免汝苦,免汝忧,免汝四下贱浪,免汝无枝可依,平生相敬相爱,誓不相负。”
谁知采绿没能将我的梳子带返来,却把卫恒这个偷梳贼给带了返来。
这一回,卫恒乖乖照做。
宿世时,我亦是被他从程熙手中抢返来的,不也还是没见他好生珍惜吗?
明显恨屋及乌,却又不肯别人获得我,还是娶了我,可娶了我返来,又不珍惜,最后还将我赐死?
“你大败黑山贼,班师而归,我满心欢乐地迎向将军,将军却正眼看也不看,只淡然一瞥。此为冷酷疏离!”
本来他在当时,就已经晓得我是女儿身了。
耳边又反响起他那句极低的呢喃声,“若不是碰到阿洛,我亦不知,本来我心中亦是个知慕少艾的少年郎!”
我俄然想起昨夜,不由问道:“我那把紫玉梳呢?但是不见了吗?”
“便是将军信赖,我也是不信的。”
他俄然说不下去了,本来紧紧盯在我身上的视野也有些心虚地移到一旁。
“阿洛,若他年你能得觅夫君,同他琴瑟和鸣,天然是好,可如果贰心中无你,或是情消爱驰,你只须同他相敬如宾,尽到你为人妇的本份便可,切不成以色事人,俯身屈膝去摇尾乞怜、献媚邀宠,或是活成个只知整天哀号的怨妇,失了我甄家女儿的风骨与面子。”
一时之间,我竟不知该说他是厚颜无耻,还是大言不惭,正待反唇相讥,却又拎不出宿世的铁证来打他的脸。
卫恒张口就想否定,“我初见夫人,便已心动,又如何会……”
当日从洛城逃离时,嫂嫂怕我容颜太好, 惹人谛视,将我发间钗环尽去, 满头乌发,挽做一个男人的发髻, 拿了长兄的一枚发簪给我别在发间。
“路遥知马力,日久见民气。你我是要做一辈子伉俪,等日子久了,夫人自会明白我的情意。”
卫珠眨了眨眼睛,抱住我胳膊跟我撒娇道:“我这不是顾虑表姊的身子吗?表姊的气色比起前日,好了很多呢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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