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6.疑心[第2页/共5页]
如果卫恒未曾将我推倒,阿谁孩子是否能够保住?还是说,因为不知那迷迭香的害人之处,终究阿谁孩子仍会离我而去?
采蓝和采绿接着又说了些甚么,我全然不觉,推说累了,仓促洗漱完,便躺倒在榻上,却翻来覆去,如何也睡不着。
我眉心微皱,怎的金乡郡主还是这般在乎我同卫玟之间的干系。到底是她本人猎奇,还是受了她夫君何彦的调拨。
为了避嫌,除了这每月两次问安外,我亦是深居简出,从未曾在其他时候去过相府。
“莫不是我三哥见六哥跟着他一道去了徐州,这才敢放心你来看母亲?”卫珠嘻嘻笑道。
我忙接过姨母手中之信,细读起来。我只在大婚前见了嫂嫂和岩弟一面。以后,他二人便被卫畴接走,岩弟被他送到他最赏识的谋士,执掌校事府的郭茄身边。
我方道了一声“喏”,便听他又道:“听闻阿洛至今还从未曾唤过子恒一句夫君,现在又不肯唤我一声舅氏,莫非对这桩婚事,阿洛还是心有不甘?”
采绿忙道:“想说的,想说的,夫人你可千万要听我们说完。”
她说完,用心顿了一下,两小我齐齐看着我,想我能主动问她们一句。
卫畴还是在前次的芳榭亭召见我。
我温言道:“郑媪请讲。”
郑媪仓猝点头,“不不,王后她只说了这么多,是老奴有几句话想……想奉告少夫人晓得。”
见我微露讶然之色,卫恒有些不安闲的轻咳了两声,眼睛盯着桌上的茶盏道。
卫畴是用心这么说的,我天然要顺着他的话头。
这一次,那亭中的石案上摆着的,不再是浊酒一壶,而是放了一张瑶琴。
采蓝道:“尹寺人说,中郎将是因为两件事对任姬大发雷霆的。李姬是恰好凑过来,被连带着挨了罚。”
“丞相将仓公拘在府中,是否已狐疑仓公是要借治病之机,行刺于他?”我问道。
“实在夫人不必因为某些原因,整日闷在家中,不常去看望姨母。我知夫人夙来看重亲情,姨母又对你有恩,如果夫人在家中无聊,尽管去看望姨母。”
我这才将手从门闩上放开。我虽打断了他将要说出口的话,可他之前说的那一句却几次在我内心窜来窜去。
心念电转间,我垂首答道:“多唤几声夫君也一定就见得伉俪情深,少唤几声夫君也一定就是心有不甘。”
郑媪叹了口气,“谁让这仓公恰好是从荆州过来,还刚给那章羽治好了箭伤呢?”
我这才微微点头,让她们下去安息。
“喏。”我微一欠身,坐到石案旁,略一沉吟,想到卫畴夙来最为敬佩周公,便抚了一曲周公所制的《越裳操》。
“啪”的一声,我脑中似有一声轻响,好似一颗六月里的冰粒子砸在心上,好轻易才安宁下来的心境刹时又乱了。
便是仓公只给他开几副方药,他都要几次确认这汤药是否无毒,何况仓公竟提出要为他开颅治病,难怪他不肯接管。
如许,不管前路另有多少凶恶,都再没有人能够伤害到他们,也没有人能够藉此伤害到我。
他顿了顿,又道:“父王只怕也对我起了狐疑,怕我为仓公讨情,这才将我外派。仓公乃是你我伉俪的大仇人,可否救他得脱此难,就端赖夫人了。”
莫非仓公当真在灾害逃了吗?
而何彦,卫畴此次还派了何彦去和卫恒一道征粮,这是在……监督他吗?
“我不过是想晚些时候再服药,你如何又去把夫人给请来了?”
来传话的姨母身边的郑媪,她说完后,并不急着告别,还是看着我,欲言又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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