35.送药（三合一入V万字）[第1页/共8页]

“如果那文君并非大族之女，而是一贫如洗，再是才貌双全，司徒相如可还会琴挑于她？”

沉默半晌，我还是点了点头。我天然晓得尹平如许说，不过是想让我再多留半晌，可我却还是应了下来，并不是为了那张所谓的绿绮琴，而是……而是为了甚么，我一时竟也心下难懂。

不由点头道：“这张琴确是司徒相如曾用来琴挑过文君的那张名琴――绿绮。”

卫恒仍坐在食案边，见我如此听他的话，脸黑如墨。

仓公看出我神情有些不对, 温言道：“如果迟个2、三年才发明, 便是遇着老夫，也有力回天。可现下他沾了夫人的光，既叫老夫赶上，就当是个添头。待老夫给他开两副方剂，一副清治旧伤，一副调度续命，再帮他凑足个八十年的寿数。”

尹平善解人意地替他辩白道：“中郎将本来就不想收下她们，只想守着夫人一人，琴瑟和鸣。但一来这二位小夫人是夫人做主收下的，将军若再送归去，怕会驳了夫人的颜面。”

尹平上前一步，在我身侧低声道：“二位小夫人亲手做了晚膳送来，特地提及夫人亲身下厨之事，惹得中郎将勃然大怒，不但砸翻了她们带来的炊事，罚她们长跪不起，还不准任何人替她们讨情。”

卫恒唇角扯出一丝弧度来，“如此说来，我卫某能捡回四十年的寿数，还要多谢夫人，若非沾了夫人的光，只怕仓公才懒得救我。”

“另有，务必将她二人房中的香料全给我烧了，从今今后再不准她们及从人用任何香料。”

“但是医圣仓公，如神龙见首不见尾，那里便是那么好寻的。先前不管是父王还是何修他们，不知派出去多少人马，数次寻请，赏格令媛，皆是无果而返。我命人找寻了大半年，亦是一无所获。直到有一天，仓公俄然自行呈现在我帐下的兵士面前，说他要见父王。”

尹平却道：“还请夫人再稍待半晌，小奴方才想起，前日中郎将得了一张传闻是司徒相如用过的瑶琴――绿绮，却又辩不出真伪，听闻夫人最擅琴道，还请夫人一观。”

卫恒无认识地搓着拇、食二指，缓缓道：“当日我攻破邺城，追上你和程熙，我当时是真恨不得一剑杀了他，但是你俄然扑过来，要替他挡剑，我撤剑不及，割伤了你的手……”

“愿闻夫人高见。”

卫恒嘲笑道：“不就是会活不长吗？生又何欢，死又何惧？与其这般活着，倒不如早些死了早得摆脱。”

“看来固然章羽现在连战连胜，但仓公却不看好他能一向这么胜下去，总有一日，他还是会败给丞相。”

“不猎奇，我有些累了，只想快些回房安息。”

“与其这般活着……”我听出他语气不对，竟似是当真有感而发，不由看向他，轻声问道：“敢将军是如哪般活着？”

“如果我……不急着走呢？”我轻声道，“我夙来恩仇清楚，将军这旧伤皆因当年救我而起，将军如果不肯服药治伤，这般不珍惜本身身子，是想要妾身一辈子惭愧难安吗？”

卫恒亲身抱着那张焦尾琴，送我回房。

握在我臂上那只手，掌心紧了一紧，随即便放开了我。

他的目光重又落回到那碗药汁上，俄然问我，“夫人可愿帮我补葺这张焦尾琴？”

他目光微微垂落，看向他的右手。

我一时无语。我想不想晓得，同他送我归去有何干系？莫非我说一句想晓得，他就不会送我回房不成？

卫恒咳了两声，清了清嗓子，“卫某只是猎奇夫报酬何会大发善心，竟纡尊降贵亲身来给我送饭送药？”

我心中俄然慌乱起来，后退一步道：“将军同我说这些做甚么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