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7.约法（捉虫）[第1页/共3页]

这才发明，不知何时，我竟已被卫恒抱在怀中，他的大手还在我背上轻抚。

“夫人仿佛和畴前……有些不大一样了……”

除了初遇时，他曾如许对我笑过，我已经好久没在他脸上见到如许暖和的笑容。

当初便是他这如东风十里的融融笑意，让我情知所起，一往而深。便是隔了宿世的仇怨再见，还是让我不由心摇神动。

既然这一世的卫恒，和先前大不一样，他能看破卫华对我的歪曲，乃至能发明一向以来被长姐欺瞒的本相，从而撤销了很多对姨母的怨念。若他当朴拙恳与我为善，我亦无妨与他为善。

卫恒眼底笑意渐消，沉吟半晌才道：“不知夫人要我答允哪三件事？”

是他本身将如许一个把柄送到我面前，我若不拿来用上一用，岂不成惜。

我还是不肯去端那匏瓜，定了放心神，将他各种言行梳理了一遍。

宿世他那样待我，我不是没想过置他于死地，报他宿世害死我三个孩儿之仇。固然我始终不能忆起我那三个孩儿到底是如何死的，但梦里那几个恍惚片段里均有他的身影，当是和他脱不了干系。

只得硬着头皮回他一句，“你那日当着我面，将我亲手所做的寿礼丢入池中，总算不上是温良恭俭让的君子之行。”

我总不能说因为宿世被你杀了一次，以是清楚的不能再清楚。

我立即否定了这个猜想，相士刘良送我的那卷竹简里有言道，“这重生之人，大略接受非人之冤，或命格良缘为歹人所窜改，是以重行历世，以拨乱归正，重证天道。”

“将军奉告我这些，不过是想我不被别人操纵，而是站在您这一边，帮您夺得世子之位。”

我端起另半片匏瓜，“如果将军能允我三件事，我自当如将军所愿，不睬外间俗事，只是放心做你的老婆。”

可不知为何，他这话总给我一种奇特的感受，仿佛他亦如我普通恍然记得某些宿世影象，才会觉出“现下”的我和“畴前”的我，“有些不大一样了。”

我迎向他的目光，安然道：“世人皆晓趋利避害，我亦不能免俗，倒让将军绝望了。”

只不过，他的笑容再暖，我亦未曾被其迷的失了神智，有些事，还是先约法三章的好。

他咄咄逼问，我却讷讷无言，再是证据确实，却没法宣之于口。

他失神半晌，“那桩失礼之举，确是卫某孟浪了，还请夫人包涵！”

我看向卫恒，见他眉峰微皱，也正微微侧头看着我，似是碰到了甚么难明的迷题，眼中现出微微的猜疑来。

话虽如此，他到底还是放开我，重行坐到喜案对侧，端起半片匏瓜道：“夜色已深，我们快些饮了合卺酒安息吧，不然怕是它们又要被放到烛火上再温一次。”

我怔怔地看着他，再说不出半个字来。

“将军彻夜与我开诚布公，不过是想奉告我，早在三年前，你便已不介怀娶我为妻。这些光阴，在发明我姨母并不如将军之前想的那般，是个暴虐后母以后，更是对我生不出甚么怨怼之心。”

“那将军要么彻夜就杀了我，不然，我定会如将军所愿，到丞相面前求他做主，将您暗里派人刺探后母去处之事，合盘托出。”

我俄然心中一动，不由问道，“当年你我第一次订婚时，将军为何迟迟不肯装病？”

但不管如何，这一世，我是再不会同他生孩子了。

卫恒浓眉紧皱，过了好半天，才挤出一句，“若夫人执意如此，那便如夫人所愿。不知这最后一事，夫人又要卫某做甚么？”

本来想问他的话，立时被他温热的大掌拍的粉碎，再集分解形，已变成一句痛斥，“还请将军自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