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6.温酒[第2页/共3页]
近似的话,宿世卫恒也曾说过。“你如果感觉我这个夫君不肯与你同房,冷待了你,大可一状告到父亲面前,让他为你做主。”
他公然伸出了手,却不是伸向我的脖颈,而是端起喜案上那两片匏瓜,径直放到烛火上方。
“将军如此坦白,倒让我思疑将军是否真想要这世子之位了?”
他丢下这句狠话,摔门而去,我踉跄着坐倒在地,看着一室烛影摇红,另有喜案上那一杯尚未喝完的合卺酒,泪流满面。
难怪不管姨母如何对他们姐弟示好,他们都不承情。
“不知将军筹算如何取信于我?”我别过脸,缓缓问道。
我完整呼吸不得,肺中渐觉痛苦,似是被他目中肝火灼出无数伤口,再难愈合。
他向来安静如冷山的面庞终究有了一丝动容,幽深的眼眸深处迸射出耀目标光彩,令人不敢直视。
二来,即使我不忿宿世卫恒对我的罪过,当真故意帮她们,亦不会直接开口承诺,以防隔墙有耳,落人话柄。免得像前次和嫂嫂密谈时,被人偷听了去。
竟是连辩白的机遇都不肯给我,全然信了卫华的一面之辞。
他这是在用心摸索于我,还是……
我不由嘲笑,“我同将军自了解以来,所见次数寥寥无几,将军便深知我的为人了?”
“再次守寡没了夫君,总比没了性命要好。如果我那两位表弟得为世子,不管如何,我总归性命无忧,可如果将军得为世子,只怕我会――”
“卫某此举,确是失礼,但恐夫人又生出甚么逃婚之举,只得命人多留意夫人行动。”
他笑声转冷,“这门婚事只保得了后母他们,却保不了我,他日我为刀俎,何修他们只会欲除之而后快,暗下毒手,又岂会顾及夫人是否会再次落空夫君?”
我一字一顿道:“――死-无-葬-身-之-地!”
卫恒笑得有些苦涩,“他再是替我筹算,还是顾着他最敬爱的那两个季子多些,不然早已立我为世子。”
看来卫华并不是第一次在她弟弟面前诽谤我和姨母了。卫恒长年在军中,对内院之事知之甚少,卫华若时不时地对他说些姨母的好话,即使姨母再如何疼惜他们姐弟,这份美意都到不了卫恒身边。
“本来后母从未曾苛待于她,亦未曾苛待于我;我同你的婚事,是父亲执意如此,后母并不附和;后母乃至数次劝父亲立我为世子……”
一来,这般私相勾搭,帮着旁人谋算本身名份上的夫君,这般行动实是有悖于我的心性。
卫恒似是有些不测我会如此答他,顿了顿才道,“那夫人大可去父亲面前求他做主,将卫某打通婢女刺探后母身边动静等事一并托出,不管父亲如何裁罚,卫某绝无牢骚。”
但是下一秒,我满心的欢乐与热望便被一盆冰棱砸得锥心砭骨,冷彻心肺。
卫恒仍旧一丝不苟温他的酒,缓缓道:“我知夫民气性,夙来堂堂正正,清明净白,必不会做此行动。”
“若当年大哥不是为了救父王而死,这世子之位本该是他的,这本就是父王欠我们兄弟的。他觉得将你嫁我,便是分身之策?呵呵……”
他看向我,语气果断,“以是,我定要争到这世子之位。而若要争位胜利,我势需求先保家宅清宁。一室不扫何故扫天下,若我卫某连本身的结嫡老婆都不能取信,又谈何他日赢取天下归心!”
说到最后,他语声已有些凝涩。
想到那日在水榭中,卫畴可贵一见的真情透露,我不由道,“实在这些年来丞相一向对你心存惭愧,即使偏疼季子多些,可在贰心中,向来都有替你筹算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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