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.杖责[第1页/共3页]
姨母哂笑道:“《诗三百》所云,虽有些事理,又岂可一概而论。这天下间总有些不一样的男人,也有些非同普通的女子。”
卫珠笑嘻嘻地从她身后拉出一个青衣婢子来,“我让青儿来给我摘些花儿插瓶。幸亏被她瞧见了,不然,表姊和阿姨岂不是白给他欺负了?他竟连阿姨送他的寿礼也敢扔!”
“我就不成能时至本日,还站在这里,同你说这些畴昔的旧事。”
这已是我的少女苦衷第二次被人叫破,我不由恼道:“看来表妹是手痒,又想再抄上一百遍《女诫》了!”
“阿洛,我等生为女子,受这人间诸多限定,不得不凭借男报酬生。但是上天既然赐赉了你我出众的面貌与聪明,那我们就得会用它们,用好它们。它们是我们能在这世上活下去唯二可用的利器。”
“不成能,司空断不会因为拒婚之事就杖责于他,定是为了别的原因。”
卫畴对姨母所出的两位季子之偏疼,有目共睹,单从诸子所起名字便可看得出来。他现在共有十四个儿子,只要卫玟、卫璜兄弟俩的名字是玉字旁,其他诸子之名皆是随便而起,甚么木字旁,马字旁。
“我固然恨卫畴侵犯了我,让我背上祸水之名。但是我也不得不承认,他是个天下罕见的奇男人。周旋于那些男人之间,他是凶险狡猾、多疑善变的卫司空。但是对于女子而言,他虽滥情,却喜新不厌旧,并非薄情之人,不然我也不会稳坐这卫夫人的宝座十余年。”
我有些明白了姨母的意义,她是怕卫畴百年以后,一旦卫恒担当家业,那么姨母和她的三个孩子,另有凭借姨母的我甄氏一门,只怕……
我怔怔地看着她的背影,心知她是盘算主张要将我嫁给卫恒,如果他不肯意的话,那他――?
话音未落,他便风普通地奔了出去。
可我却完整不感觉姨母费经心机惟出来的这个别例就是上上之策。
卫玟慌镇静张地跑来找我,说是卫畴俄然说要将我许配给卫恒,成果被卫恒一口回绝,卫畴为此大发雷霆。
卫珠对劲道:“是啊,谁让他竟敢拒婚,违逆父亲的意义,该死他挨这顿打。”
姨母再是聪明,可身为女子,她所想到可行之法,也还是逃不过联婚二字。
我不信卫珠所言。卫畴可不是那等因为儿子不听老子的话,一言分歧便会脱手打儿子的父亲,何况还是杖责三十军杖。在惩罚于人这件事上,卫畴向来都是依法而行,若非实打实的犯下甚么错误,等闲不会惩罚于人。
见我一脸茫然,姨母反而轻笑出声,“想不明白是吗?为何要嫁给一个对你心有嫌隙,讨厌于你之人?”
“我实在是气不过,就从帘子背面钻出来,告了他一状,把他先前对表姊和阿姨无礼的事全奉告给了爹爹晓得。”卫珠对劲道。
我有些震惊地看向姨母,忽觉颈中微凉,姨母涂着斑斓蔻丹的纤长指甲正抵在我的颌下。
“阿洛姊姊,莫非你当真要嫁给三哥吗?他是你心悦之人?”
我终究明白姨母对这桩婚事的自傲从何而来,本来卫畴就是如许被她收伏,被她百炼钢成绕指柔。
莫非他真去找卫畴或是姨母相求?我正在迟疑要不要去姨母那边,忽见卫珠笑盈盈地走了过来。
我不由一怔,难不成这个我眼里的弟弟竟不是同我打趣,而是当真?
“知子莫若母,我这两孩儿好是好,可毕竟自小生于安乐,锦衣玉食般长大,未曾受过甚么风霜刀剑。不像子恒,生于忧患,五岁时便住到虎帐里,身历各种刀光剑影,一起磨砺至今。”
我无妨他竟会如许直白地问出来,下认识地便摇了点头,“我……只是怕被送进宫里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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