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十二章 故地[第2页/共3页]
只要跟着老妇,凭母女间血脉发肤的牵引,便能够立即寻到女子散落的灵魂。
“那就跟我来。”
“走了。”
宝珠早看出老妇是个自负心强的人,恐怕她会被这番话激得拂袖而去。
“好!等把人找到了,我定要拆了她一身的贱骨头!”
“够了!这个家容不下她,那我带她走,还不成吗?”
许含章分了一半浸血的头发给她,“身材发肤,受之父母。只要有它在,我们就能找到你女儿的灵魂。”
粉衫婢女发觉了他身材的窜改,便柔情似水的盯着他,责怪的开口:“爷,这事儿如果太频繁了,是会伤身的。”
“大婶,你别哭了,从速给这位娘子找个大夫看看。”
“好了,你们都下去吧。”
许含章刹时就理清了眉目。
老妇恨恨的啐了一口。
真可谓是郎有情,妾成心。
老妇面露愠怒之色。
“这个贱丫头,没了男人就活不成了是吗?”
老妇怔怔的握着头发,眼神垂垂变得涣散,接着就头一歪,整小我软软的倒在结案几旁。
儿媳一开口就是冷嘲热讽。
“小娘子,莫要拿我寻高兴了。”
“婶子,拿着它。”
许含章忙劝道。
踏进宅子后,老妇悬着的那颗心渐渐放了下来。
不过是一弹指的工夫,高大的城墙便如青烟般散去。
宝珠会心的转过身,往四周一家食肆走去,不一会儿就带了个食盒返来,在老妇面前翻开。
但老妇没有生机,而是寂然的耷拉着眉眼,拱了拱手,“还请小娘子救救我的女儿。”
来到一间背光的配房,许含章让老妇和宝珠把女子抬到小床上,然后剪下了女子的一小撮头发,取来母女俩的中指血,将发丝仔细心细的涂抹了一遍。
“婶子,我没有胡说,也没有骗你的需求。”
许含章靠在墙边,双眼微闭,谙练的抽出了部分灵识,跟随老妇而去。
“这都第几次了?再如何上瘾,也得有个度啊。”
“哦。”
“爷,我帮您擦。”
许含章已经想到了话本里常见的剧情――惨遭负心汉叛变的弱女子,于某日芳魂尽散,却仍不忘来到负心汉的窗外,痴痴的凝睇着他那熟谙的眉眼,心碎成一片一片,垂首敛眉,哀哀叹道:妾慕君时,君正一贫如洗,寒窗苦读;妾离君时,君正金榜落款,洞房花烛。
孩子们则天真的笑着。
许含章也愣了一下。
做这些事的时候,她不经意的低下头,暴露一小截带着吻痕的颈项。
“把她放上去。”
许含章神采安静的说。
她也是走投无路了,只能把死马当作活马医。
见老妇哭得撕心裂肺,不似在做戏,围观的人不由动了怜悯之心,纷繁出运营策道。
“我……”
某个醉酒的夜里,他情不自禁对她诉说了衷肠。
另一个紫衫婢女顺势接过话头,“女子顶多损点元气,没甚么大不了的,男人却易失精和肥胖呢。爷,您不久以后就要结婚了,现在恰是该养精蓄锐的时候……”
“不是。”
过不了多久,他就能迎娶国子监张司业的女儿过门了。
许是饿得狠了,她的吃相很不美妙,似饿虎扑羊,又似风卷残云,很多米粒和油渍沾在了她的下巴和衣衿上,她也浑不在乎。
许含章也懒很多做解释,而是抬高声音,对宝珠说了一句话。
“不急。”
老妇连头都懒得抬,恹恹的说道。
半晌后,老妇站在巍峨高大的城墙下,愣愣道。
许含章侧头盯着宝珠。
“给郎君办理热水过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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