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四百五十九章 必杀（四）[第1页/共3页]

“三年后，本宫发明，杀与不杀你，早已不是本宫心心念念之所想。”聂无双又下了一子，绕开他的堵截，另辟六合。

汗，我为嘛要自讨苦吃，应战这类庞大脾气的女主捏……

两人不再说话，只闻声棋子落在棋盘的声音。轻微的声响，棋面上倒是风云多变，诡异难言。两人都是精于算计之人，策画之上，他步步为营，她刁钻暴虐，两人下了好久，更加感觉棋逢敌手，难明难分。

“无双，你明白么？”他抬开端来，眸中悲惨无穷：“我已经没法往回走，家国、家国。我没了家，只要国。为了齐国，我……只能杀你！”

顾清鸿忽地语塞，好久他才冷静落下一子。

“既然这是皇后娘娘的心愿，顾某必然会作陪到底。”顾清鸿勉强定了心境，持续下棋。

多好的借口，多好的来由！聂无双忽地笑了起来，她的笑声越来越大，终究，她仰天长笑。

“开口！”聂无双猛地拍上桌面，绝美的一张脸因仇恨而微微扭：“不要再说了！”

没有月的夜，乌黑如墨，风起了，模糊带来肃杀与寒意。她长长的衣袖被风吹起，杀气从她周身满盈开来。倾城的容色被摇摆的烛火映着垂垂模糊不明，但是那一双美眸中，再无任何神情，只要必杀的决然。

顾清鸿深吸一口气，捻起白子：“皇后娘娘本日到底为何而来，何妨说个清楚明白，好让顾某不消再胡乱猜想。”

有风吹来，撩起她鬓边的一缕长发，聂无双心中一阵恍忽。

……

聂无双冷静听了，忽地冷嘲笑道：“想不到顾大人对得起天下百姓，独一对不起的便是本宫！”

心头一阵绞痛，聂无双深吸一口气，长袖中，指甲掐着掌心，几近要生生嵌入肉中。

聂无双看着仆人摆好棋盘，唇边含着恍忽的笑意：“本宫记得曾经与顾大人下过棋，但是每一次都是本宫赢，当时本宫就有个心愿，哪一天能真真正正与顾大人在棋局上一决高低，但是当时又想，你为夫，我是妻，夫君谦让老婆是应当的，恐怕你会让我一辈子。但是现在你我已是陌路，这心愿总算能达成。”

“伤了心肺……恐怕好不了……”顾清鸿捂着唇，咳得心肺几近要咳出来。鼻间一股暗香袭来，聂无双递给他一方锦帕。

顾清鸿低头看着脚边的箭，面色一变：“这……这是我的箭！这么会……”

顾清鸿看着她，忽地笑了，一丝血从唇边蜿蜒流下：“我明白了，你彻夜是来杀我的。你，是真的要杀我！”

灯下她的笑靥如花，那般美，美得纯洁得空……

“娘子，你不善喝酒，可别喝多了，我替你喝了便是……”

“啪嗒”一声，聂无双已经下了一子，淡淡道：“本宫说过了，彻夜放开恩仇，你我把酒下棋，今后今后再也不相干。”

聂无双停了手，目光垂垂冰冷，她忽地笑道：“顾大人的毒还未清洁净吗？”

“当真是你的箭？！”思疑被印证，心中有血汩汩溢出，聂无双的声音冰冷得如同寒泉浸出。

顾清鸿看着这棋面，眉头越是紧皱，忽地胸口一股浊气涌上，他不由掩唇狠恶地咳嗽起来。

顾清鸿深吸一口气，心肺被毒所伤之处生疼生疼，盗汗已从额上冒出，涔涔而下。

……

她猛地站起家来，月色下，她的容色阴霾得仿佛从地底而出：“初到应国，你漫衍谎言歪曲我，逼我远走东林寺，路中你还设想命人阻杀我！那当胸两箭，你敢说不是你亲手射出！在栖霞关，你给了秦兵表示让他们前来追击我！顾清鸿，你的用心暴虐如此，我聂无双本日问你一句，在你心中，是不是只要我不死，你永久都没法放心？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