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9章[第1页/共3页]
苏长越向她点了下头:“姨娘,朱二爷那妾室你打发了罢,别叫她见大奶奶了。”
天光未明时,苏家世人已全数起来,门前一溜排停了十数辆大车,世人忙繁忙碌地把百般家什往车上搬。
包探听也是一种才气啊。苏长越去和船长朱二爷下棋去了,他们租人家的船,虽则给了钱,朱二爷也行了很多便利,苏长越要去应酬一二。此时珠华独安闲舱里,闲着也是闲,听孙姨娘说人家的发财史,发笑问道:“姨娘,你这打哪听来的?”
“我说,回掉她,不能承诺。”
他的目光奇准,这荆缎出产于湖广江陵,气势奇特,色采素净,朱二爷仅凭这一把买卖,手里的私房钱就翻了两番,今后起家创业,他几近把持了荆缎供往都城的整条线路之时,他阿谁以为宗子就当秉承家业的哥哥还窝在安陆守着两间小铺子呢。
孙姨娘嘴角一抽想笑:“可不是――”顿时又笑不出来,“那,那是他家爱白送,又不是我们问他要的,这到嘴边的肉了,还硬推开挨饿不成。”
“大mm二mm的嫁奁自有大爷做主,我这个做嫂子的,到时候天然也要添妆补助,这上面一点儿也不消姨娘操心,姨娘尽管安享度日就是了。”
“人家不白见,是给大奶奶送好处来了。”孙姨娘抬高了声音,“朱二爷这两年在京里摊子放开了,很做出了一点花样,这树大招风,那些眼红的人,就一个个盯上来了――”
告别了听到动静出来送行的几家邻居们,大车载物沉重,车轮一起霹雷霹雷地往渡口而去。
渡口边停靠着大大小小几十只船,船的种类也很多,大的稀有丈高,小的长不过八尺。同苏长越有定约的是府城里一家绸缎商,姓朱,因运送的是绸缎布匹这类娇贵的货色,他家的船整治得非常洁净整齐,连在船上走动的伴计们都穿戴同一的粗布短褐,脚胫处绕着几圈乌黑行缠,同那些粗暴肮脏的别船伴计大不一样,属于朱家的四艘船上还挑着同一的“朱”字大红灯笼,非常好认。
这个收场白的意义是很了然的,珠华一听便明白了,正因为明白,她反而有点不确信:“他想找苏――”当着孙姨娘的面,她缩住改了口,学苏家人的口气道,“找大爷给他家的买卖撑腰?可大爷官都没选,进京后得在翰林院里熬三年再说别的,本身出息不决,帮不上他甚么。”
珠华安然道:“我说的有理。”
“看来姨娘想通了,”珠华点点头,“朱二爷算个了不起的人物,一年肯拿两成利当饵,只是大爷却不能就此吞下,不然天长日久,是朱二爷凭借我们呢,还是我们去凭借他?宾主一旦倒置,就成了笑话了。”
孙姨娘满面是笑:“是啊!这朱二爷可和他阿谁吝啬鬼哥哥不一样,人家脱手就是两成干股,看着大爷年青,出息不成限量,成心结个悠长的缘分。据那妾说,这两成干股一幼年说也有这个数――”
庶吉人提及来清贵非常,进士们突破头要抢,可落到当下的实权上,恐怕连个县衙的县丞都比不上,罩着别人如此,当真还太早。
朱二爷现在面对的,应当差未几就是这个景况了。
孙姨娘想辩驳甚么,却又说不出来――苏长越现在能收钱,却不能消灾,他就是官身,这买卖也划一不了。
朱大爷这个一母同胞的亲兄长都是这个态度了,他娶的媳妇朱大嫂又隔了一层,更是不肯了,伉俪俩个成日寻隙喧华,说朱老爷偏疼小儿子,把朱老爷吵得头痛不已,又不能如何。
“随便她罢。”珠华想了想道,她对见妾室没有甚么兴趣,不过现在坐着人家的船,相隔不过几块木板,这要对峙回绝,未免有些不近情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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