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章 何冽[第2页/共4页]

陈姑妈道，“侄媳妇这话，也有理。等我再去州府，给阿芳念叨念叨。”总之，若能讨得宁太太欢心，过继的事必定轻易些。

江氏笑嗔，“你又如许。”

何子衿道，“我舅哪儿都熟！”她舅在县学里念过书的人，芙蓉寺是碧水县唯二景点之一，沈素那里会不认得路哟。

江氏笑，“听姐姐一说话，我这内心就跟吃了放心丸似的。”

何子衿另有一样本领，她特会哄小孩子，待下午沈玄醒了，何子衿自告奋勇的要求照顾表弟，沈氏只当她贪新奇，不想将沈玄放床上，何子衿在一畔逗他，除了大小便，沈玄半日都不带闹的。

沈氏这有了身孕，立即成了何家一级庇护工具。

“再退一万步说，我们本就是小户人家，家里虽不是富户，也有房有地，有没有功名，日子都过得。”沈氏笑，“有功名是锦上添花，没功名就跟之前一样。阿素心太活，前两年他也年青一些，于书籍上不大用心。本年他将一些琐事都交给阿山，这就很好。现在娶妻生子，晓得长进，这本是功德，却也不要拘泥在这上头。人要看得远些，要我说，这世上比功名要紧的事多着呢。”

姐弟两个说了好半日的话，当晚又与何恭说了很多话，沈素在何家住了一宿，第二日去酱菜铺子里瞧了瞧，方回家去。

陈姑妈有些踌躇，做母亲的人，舍不得女儿去立那些端方，像丫头一样的奉侍别人。可叫沈氏说，与其过青灯古佛那些没滋没味儿的日子，还不如寻些事情做。奉侍宁太太如何了，陈家为了盐引都能把小陈氏做价卖了，奉侍宁太太并不丢人。就是从礼法辈分上论，小陈氏是做媳妇的，奉侍婆婆也是该当。

何子衿笑话何老娘，说她提早把年画买返来了，又惹何老娘啐了一回。

第35章 何冽

何子衿想去的要命，“我娘不让，她要让，我早飞去了。”

何子衿眨眨眼，沈氏只觉得她不懂，笑，“不懂的话，先记在内心，渐渐就懂了。”

“别听她胡说。”沈氏道，“现在家里有阿玄要照看，娘那里看得住她，每天要疯跑的。这会儿家中事多，等闲了再叫她去。”

用过午餐，哄得沈玄睡着后，沈氏与江氏在一起说些私房话，说到长水村徐姓秀才落第的事，江氏道，“相公这大半年极是昂扬，我又担忧若来岁中不了，相公岂不绝望。”

沈氏细声慢语道，“我们族中，贤姑妈也是守寡的人，可，一则贤姑妈是在娘家这头儿守的寡，她本身有宅子有地有财产，身边有丫环婆子奉侍，日子过得顺心。这话，我只在家里说。二则，贤姑妈是本身主动守的寡。表妹现在，是不能跟贤姑妈比拟的，她离娘家人远，凡事就得靠她本身。母亲和姑妈都是做婆婆的人，我现在在母亲姑妈面前说这话，我们是靠近些情分深，还是面儿上客客气气的情分深呢？”

沈氏沉默半晌，道，“我倒有个想头，不知当不当说。”

沈氏劝她道，“不看别人，就看子衿她爹，考了五六年方中秀才。阿素年青，怕甚么呢。你就是内心担忧，面儿上也不要显出来，尽管照顾好他的身子。日子长的很，若遇着一点不顺心的事便自暴自弃，他也有限了。”

沈氏笑，“长辈们看你有出息，内心欢畅。定是想好生道贺的。我知你志不止于秀才，就当哄长辈们高兴吧。”

何子衿对劲，“我这是分缘儿好！”

沈氏也乐得闺女同娘家靠近，笑，“行。待过年时家里也闲了，让她去玩。”

沈氏胎相满了三月，就托人给娘家捎了信儿，沈素第二日就来了，还带着江氏和沈玄。一家人在何老娘屋里说话，何老娘连声对沈氏道，“多抱抱你外甥，沾一沾福分。”得意知沈氏有身，何老娘带着何子衿去芙蓉寺烧香后，大手笔的买了六张大胖孺子抱鲤鱼的画给沈氏贴屋里，让沈氏每天看，传闻能保佑沈氏生儿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