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章 :鸳鸯[第5页/共9页]
我缓缓睁眼,盯着乌黑的剑身。锋芒晃眼,跃入我的眼中,我恍忽瞥见越来越多的锋芒出现,就像海潮一样彭湃澎湃。俄然间,红色的海潮刹时转化为触目惊心的淋漓鲜血,肆意流淌,堆积成河。紧接着,气象转换成尸横遍野的萧瑟疆场,断肢累累,乌鸦回旋,哀鸣声声。
我抿唇望天,缓缓道:“秦王只当我和皓儿已死,我晚些时候归去也无碍。”
眉心一跳,心中如有乱鼓催动,我谨言道:“寐兮只是残花败柳,侯爷何必念念不忘?若侯爷有何调派,寐兮无不服从。”
一种奇特的感受浮上心头,此等美酒似清非清、似烈非烈,与普通的酒大为分歧,不知后劲如何。如果赵显成心让我就范,必然在酒水中做手脚。
他盯着我,眼神深沉,“听闻你随蒙天羽北上回秦,本侯派人跟踪,乘机接你返来。寐兮,你可晓得,这么多年,本侯每日每夜都在想你。”
我恍忽感觉腰带束紧,紧接着,黑影抱我起家,紧扣着我,飞速分开。
赵慕,原也是权臣本质。
但是,为何他俄然移开目光?并且眼中的不敞亮光一闪而逝?非常可疑。
寻剑?寻甚么剑?他所说的和比来的传言是一回事吗?我心潮起伏,很想当即问个究竟,但又担忧他瞧出甚么……
落座后,他斟了一杯酒递给我,我渐渐饮下,当真是清甜甘醇,余香环抱。
夜风劈面,鬓发吹乱,拂在脸颊,丝丝的痒。垂眸间,我瞥见他悄悄地凝睇着我,目光定定不动,我心惊,亦感觉惊奇,他为甚么如许看着我?
赵显以奉告秦王我与皓儿的行迹和千百侍卫相威胁,赵慕被迫之下唯有交人,不过,皓儿毕竟留在公子府。赵显志不在皓儿,也就作罢。
“我在想,广寒仙子会不会感觉孤单。”我收回目光,莞尔一笑。
“甚么酒?”我已能鉴定,这酒有古怪。
闻言,我心中暗自测度,安抚皓儿道:“你师父只是出府一趟,或许午后就返来了。”
蓦地间,压在我身上的人影不见了,没有人再欺侮我,只是体内的高潮更加炽热,烧得我酥痒难耐、狂躁不安。
“公子曾说过,你不知如何开口。公子身份高贵、仪容不凡、雄才伟略,何必顾虑太多?与其自伤自愁,不如放胆一搏,向心上人表白情意,说不定能够博得才子芳心呢。”我柔声道,实在看不得堂堂七尺男儿在庭苑月下自怨自艾。
“公然是赵显。”
虽是一母同胞,但手足之情怎比得上尊位权益?
草地上躺着一柄沉重的长剑,一瞥之下,竟是不俗的利器宝剑。青铜剑柄上雕镂着繁复图纹,盯得久了,那些乌黑淡金交叉的图纹变幻起来,就像暴风雨到临之前的天象,乌云转动,千军万马普通滚滚而至。
我再次回到赵成侯侯府。
此类溢美之词,天然信口拈来。
“你我本就不熟,如果有缘,还会再见。”话语如冰,即便是烈烈火光也熔化不了。
“寐兮不敢,只是寐兮早已是秦王的女人,只怕这天下事毕竟纸包不住火,未免扳连侯爷,还望侯爷三思。”我委宛回绝。
赵慕站在门外,长身而立,看来甚为神清气爽。
喊声渐大,仿佛湖泊对岸有人遥眺望着我,一边喊着一边褰裳渡水而来。
我不作他想,仅仅是不测罢了,赵显城府颇深,难保他不会言不由衷,或是别有诡计。
我深知,赵显绝对活不过今晚,但是见面又如何?从与他了解开端,我对他唯有厌憎与仇恨,只要焚心似火、刻骨铭心的仇恨。因为仇恨,十五岁那年,我曾经想过以命相搏刺杀他,但是,我要的不但仅是他的一条烂命,而是全部赵国的毁灭。即便加在我肩上的任务重得我没法接受,我挑选了这条路,也必须固执地走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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