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但是褚二夫人却绝望了。

“夫人……”张妈妈等着褚二夫人将眼泪珠子擦洁净，这才犹踌躇豫的开口：“夫人，夫人，只是公子……”

这新妇敬茶，长辈是要给见面礼的，而新妇逢着比本身小的，却反过来要给他们见面礼，故此褚老太君感觉，褚三太爷此次带着一群孙子孙女过来，必定是有打秋风的心机。

“夫人！”张妈妈没等打门帘的丫环靠过来，一把将门帘掀了起来，从底下钻了出来：“夫人，至公子返来了！”

“母亲……”褚二夫人泪水涟涟的站在那边，不晓得该如何办才好：“等会晤礼少了我，亲戚们会如何说？”

她已经等不及褚昭钺来晴芳苑来向她存候了，她要尽快见到他，见到他就之前那样，芝兰玉树般站在她的面前，嘴角带笑的喊一声“母亲”。

“多谢母亲替媳妇着想。”褚二夫人打动得涕泪交零，仓猝让婆子们抬了担架下去。

“夫人，夫人！”短促的叫唤声从墙别传了过来，气味粗重。

一阵鼓噪之声从掀起的七彩琉璃门帘里透了过来，影影绰绰的走进了一群人。

有些人脸皮厚，是不会在乎别人如何看他的，褚老太君一想到五年前褚三太爷过来问褚老太爷要银子便觉活力，当初分炊的时候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，他将银子给华侈完了，就跑到长兄这边要银子，这都是些甚么做派！恰好褚老太爷心善，只说自家兄弟不能听任不管，硬是给了他五万两银子，打发他回籍下去安居，现儿褚老太君想着都有些心疼。

见着褚二夫人带着褚昭钺分开，褚老太君将身子今后一靠，长长的吐了口气：“真真是巧，为何昨儿阿志才成了亲，本日昭钺便返来了。”

褚二夫人正懒洋洋的靠着美人榻半躺着，湘妃竹的枕头塞在腰间，上头点点的瘢痕，真如那离人的泪水，深灰浅灰的一片。

“公子如何了？”见着张妈妈神采不对，褚二夫人的心又提了起来：“活着罢？”

“老太君，二太爷和三太爷带着家眷过来了，方才在大门那边下了车。”门帘儿一掀，一个管事婆子走了出去，朝褚老太君行了个礼儿：“人来很多，只怕大堂里的椅子还摆得少了点。”

一个穿戴青色镶滚玄色绒边的婆子从外边奔了出去，头上的青丝里异化着一些斑白的头发，一个岜髻在脑后盘得一丝稳定，上头插着一支金包银的簪子。

“活着，至公子活着！”张妈妈吃紧忙忙的接话：“只是有些不大好……”

站在她身边的曼珠捧着茶上来，一脸的甜笑：“老太君，二公子结婚是大喜之事，故此将至公子招了返来，这也算是我们褚国公府祖上积善，更兼着公子们兄友弟恭，才会有如许的巧事儿呢。”

褚二夫人面前一黑，脚下发软，若不是身边的贴身丫环们眼疾手快，她便已经颠仆在了地上：“阿钺，阿钺！”她快步走到了褚昭钺面前，半蹲于地，伸手去摸他的脸，可褚昭钺仿佛没甚么反应，半眯着眼睛，一副将醒未醒的模样。

她看到的，是一个面如金纸的褚昭钺，看上去孱羸不堪，送他返来的老者说，他的腿断了，固然请了大夫看过，可却还是还不能走路，只能躺在那边，想要挪解缆子，还需两人搀扶才行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