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章 躁动之夏[第1页/共3页]

案发当晚，端亲王宏奕连夜进宫，宣光帝大怒，立命郑亲王荫堂、康亲王杰书、首辅张凤藻、上书房大臣周祖培、刑部汉尚书赵彻连夜觐见，五人一体，彻查成文运案。

“这非常之日，下官也不便到王爷府上。……那成文运虽是四品的少詹，但倒是朝野谛视标咸安宫总裁、懋勤殿工头章京，可谓位小权大，他的死，恐怕会激发一场朝堂上的地动。”这已是人所共知，对着一个师爷，魏瑛却不想深切说下去。

送汪辉祖至后门，那汪辉祖客气道，“大人留步，留步，对了，咸安宫官学还要快选出一个合适的人选，顶替成文运留下的位子，阿谁叫肃文的门生，他本是正白旗，也是门生中的魁首，郑王爷已关照过，呵呵，实在这案子不管将来成果如何，就凭黑夜中射中程舜，他这份头功是跑不了的。”

炽热的太阳下，一人正从内里走了出去，世人顿时也都停止了群情。

“这是捕风捉影，不能称其为来由吧。”魏瑛道。

“呵呵，说曹操，郭嘉到了，请，就到――我的书房吧。”魏瑛却不敢怠慢，站起家来。

嗯，此人见地不差！魏瑛笑道，“老夫子此来，有甚么叮咛？”

汪辉祖欠欠身子，“当师爷时的弊端。”

“此案庞大，现在已是牵涉进两位亲王，将来还指不定有多少人倒下呢，”汪辉祖笑道，“您的弟子很多是御史，他们不是铁板一块，最是疏松，是时候要筹办好动一动他了。”他以茶代墨，写下一个名字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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魏瑛一昂首，那汪辉祖却在管家的带领下，摇着一把竹扇，信步走来，

自睿亲王一族被屠以后，朝堂之上已是风平浪静几十年，却不料一夕之间，竟又要鼓起血雨腥风。

这是一个躁动不安的夏天，一个敏感多疑的夏天，以成文运被杀为发端，以新学为核心，朝堂各派都在蠢蠢欲动，这权力的旋涡暗不见底，一旦跌进，万劫不复。

魏瑛看看，却沉默不语。

“回皇上，”荫堂道，“正在抓紧缉捕，当晚被抓的刺客正在抓紧询问，巡捕营与刑部已经有了一些线索。不过，臣觉得，案发之前，这些人就已经在一起筹议，不会没有风声传出。”

晚风徐来，魏瑛不由感受这身上还是一阵躁热。

端亲王很看重肃文，他暗自揣摩，以端亲王的本事，从刑部要出一个官门生，易如翻掌，正因看重，才会借此磨磨他的性子，敛敛他的锋芒。

“老爷，汪先生来了。”管家仓促出去，低声说道。

“风生于地，起于青苹之末啊，”魏瑛接口道，他俩都说的是宋玉的《风赋》，“……清冷雄风，飘举起落，乘凌高城，入于深宫，呵呵，此所谓大王之雄风也，上茶！弄些冰过来。”

汪辉祖看看他，笑道，“素知大人两眼洞若观火，看事情鞭辟入里，嗯，综观历朝历代，凡政局动乱之时，或国度改革之时，总也是不测事件的多发之时，总会有人以行刺为手腕，去实现小我诡计。行刺，说到底，本钱最小，效果最大，却可搅散朝局，掀起政海波澜。”

“正红旗？”这内里耐人寻味，“不是说还抓住一名刺客吗？”魏瑛问道。

“各省的反新学海潮，上书房已行书各省，号令弹压，光山东一省就革去秀才功名三百多人，革去举人功名六十多人，抓起的儒生也有一百多名。”汪辉祖竟是叹了口气，同是读书人，竟有兔死狐悲之感。

“汪先生说的是，”由此，魏瑛打掉只说三分话的设法，抛出八用心肠，“皇上也是看到了这内里的危局，才令三位议政王大臣、两位上书房大臣共同措置，皇上的内心，实在就想要一个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