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8章 余生很长莫慌张[第1页/共3页]

“还没，那帮乌合之众，成事不敷，败露不足，”于振龙答道，“过分于柔嫩寡断，不成能大事。”

再加上肃文手头豪阔，脱手风雅，时不时周济一下城南的弟兄们，这肃二哥的名头内城外城竟同时叫得清脆！

“二哥，还真是这两丫挺的。”多隆阿咬了一口冯三递过来的水红萝卜，狠狠道。

“是啊，二哥，你一向这么藏着也不是个别例，那么多人拿你，你内心不慌吗？”多隆阿弥补道。

“去莳花馆查一下，趁便看一下柳如烟。”肃文对多隆阿说道，这两人这几天家都没回家，直接让冯三给叫过来喽。

他看看于振龙，于振龙接口说道，“那日与您争辩，态度不恭，我在这里先给您赔罪了。您说您有儿子，但是您当了和尚，不能不守清规戒律吧？我也探听到您说的那儿子已经离世了，但是我上山后看到墓碑上空无一字，我不由地就犯了疑。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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二人出得寺来，雷时声看看远处的郊野，“天理教那边有动静么？”

“慌？余生很长，何必镇静！再说了，我不藏着还去投案啊！让他们拿了去脱掉裤子打屁股，象耍猴似的枷号游街？”肃文让多隆阿气得差点噎着，多隆阿从速递过一碗水来。

当说到岳象升，二人同时起立，似那岳象升就在面前似的。

“杨大人，当年南都城下一役，您忘了吗？”雷时声一拱手，“您忘了，但是我们没有忘，玄甲军五万冤魂没有忘，……人各有志，我们也不能强求，但明天来，一是见故交，二是少总督出事了，我们想救他，也想把他的身份奉告他。”

“二位请起，”悟心老衲人伸手要扶起二人，似也有不尽感慨，“大师都是故交，不必多礼了，老衲已皈依佛门，长伴青灯古佛，看惯秋月东风，……这世上再无杨廷麟，只要老衲人悟心了。”

“杨大人，”雷时声叫道，见悟心始终没有抬起眼皮，“少总督想做一介布衣，如果这是他本人的志愿，我们说不出甚么，但是，身负国仇家恨，又有夙敌在侧，想做一介布衣也不成得啊！走，振龙，当前，救出少总督是急务！”

“呵呵，爷就是你说的那位风骚俶傥、玉树临风、倒贴都情愿的小爷！”多隆阿吡笑道。

肃文用力地捶捶胸口，才把这口吃食咽了下去，“咸安宫我是回不去了，我临时也没有好主张，估摸着端亲王也保不了我，等过过风头，再说吧。”

“削发人不打诳语！……玄甲军余部，当年逃出包抄，也是死的死，伤的伤，”悟心老衲人的目光仿佛穿透悠远的间隔，“朝廷也有严令，包庇藏匿玄甲军余党，一概斩首示众。我带着公子，一起隐性埋名，重又回到京师。……唉，公子成年后，娶妻荣儿，日子过得倒也安稳，但就在荣儿有身那年，公子却染上了了天花，出产当晚，不幸离世，荣儿悲伤欲绝，不幸也放手尘寰，只留下这么一个遗腹子……”

“那为何少总督到了满人家里，还成了满人家里的二少爷？”于振龙倒是不信，“我见少总督身上的刀弓，恰是当年岳总督的遗物，他们会认不出来？”

大觉寺。

“但是张凤藻投奔了鞑子，还作了甚么上书房首辅，他会认不出来？他当时但是总督账下最得信赖的谋士！少总督如果被认出，那就如入虎狼之穴，另有命在吗？”于振龙大声道，“明天我们就是为此事而来，为少总督，您也得把他的身份奉告他！”

悟心缓缓地闭上眼睛，“统统有为法，如梦幻泡影，如露亦如电，应作如是观，畴昔心不成得，现在心不成得，将来心也不成得。”